在這種關系里談感情,這是談寧不能理解的事情。
讓談寧更不能理解的是,林頌安因此和他搞冷戰。
整整兩個月。
那天他被林頌安按在床上掙扎不過,林頌安死死扣著他的肩膀,談寧痛到肩胛骨都要碎了,林頌安的目光曾一度狠戾到讓談寧覺得他會被這個暴怒的aha撕碎,但最后林頌安還是松了手。
談寧慶幸自己是beta,如果他是個oga,此刻一定會被aha的信息素侵入到不能自控渾身癱軟痛苦不堪。幸好他是beta,不管信息素是否濃烈到危險的程度,他都無所謂,林頌安只能用體力差距去壓制他,卻不能讓他服軟。
對峙半分鐘,林頌安的眼神忽然變淡,自嘲地彎了彎嘴角,然后卸了力氣。
放他走時林頌安還不忘轉錢。
兩千塊到賬,林頌安又補充了一句“這兩個月,別見面了。”
談寧第一個念頭是“每次都不是你約的我嗎”,第二個念頭是“怎么不見面,你不是還要去上立創基地的案例課嗎”。
但之后的兩個月,林頌安一次都沒有在商學院314教室里出現過。
談寧也樂得清閑,把高考付費咨詢服務延長到了兩個星期,賺了將近兩萬。
他把錢全都存進銀行卡里,坐在圖書館外的長椅上看著余額。陽光灑下來,熱得人心躁難熬,可能是要下雨,空氣都不流動了,悶濕的熱流盤旋在空中,學校里的橘貓都嫌熱,兩三只躺在陰涼處伸懶腰,保安也不巡邏了,林蔭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但談寧就這樣盯著手機屏幕,視線固定,動作不變,直到手機自動熄屏。
幾分鐘后,越瑩給他發來消息,我前陣子查出來胃息肉,明天做個微創手術。
談寧給她打過去五萬塊。
片刻后,錢又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要你的錢做什么,就是跟你說一聲。
你也注意休息注意飲食,聽說胃息肉是容易遺傳的。
不要太辛苦了。
談寧回復嗯。
繼續曬太陽,又過了一會兒,他把錢重新轉給了越瑩,什么話都沒有留。
快要期末考試了,令大學生聞風喪膽的考試周即將來臨,談寧也不能疏忽,他和學生家長溝通交涉了一下,把輔導時間集中在了周末的晚上。
小孩本就玩心重,周末的晚上更是心思散漫,手里攥著玩具,翻來覆去地倒騰,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倒在凳子上,像沒長骨頭一樣,總之就是不想做題。
他時不時瞟一眼談寧,本以為談老師會批評他,可仔細一瞧才發現,談老師的注意力也不在他的習題冊上。
談老師在發呆,真是重大發現。
他把臉湊到談寧面前,小聲喊“談老師談老師。”
談寧這才回過神,略有些尷尬地說“題目做好了”
小孩蔫蔫巴巴地說“沒有。”
一般這時候談寧就會生氣了,談寧的五官并不溫和,他只要不笑,看著就顯得兇,嚇唬小孩最得心應手。他都不用說話,微微皺一下眉頭,小孩就要怕得直咽口水。
可這次的談老師也不知怎么了,像是沒聽見小孩說的話,一手拿紅筆一手拿習題冊,自顧自地說“做好了是嗎我看一下。”
小孩連忙搶回來,“沒有,沒做好呢。”
“嗯”
小孩抱著習題冊“我說我沒做完呢,談老師你今天怎么了”
談寧愣住,片刻后臉色如常道“我在想我考試的事情,你呢你也要考試了,但是半個小時只做了五道計算題”
小孩立即縮回座位,又氣又怕地說“知道了知道了,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