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或者的傳說”的男人說出了這句話,就算石田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造次,只是憤憤的盯著野木芽,眼底的惡意不加絲毫掩飾。
“走吧,下次不要來這個地方了。”福地櫻癡將酒壺小心翼翼地藏起,然后將一個紙團丟進了垃圾桶,才抓著野木芽離開了這里。
出去后,雨變得大了許多,櫻花花瓣打的四散,融進了臟兮兮的泥土里。
“下次想見我直接過來找就行了,沒必要這么麻煩。”福地櫻癡雙手環胸靠在墻上,對他說。
“您剛扔的是什么”野木芽漆黑的眼睛認真的望著他。
“說起來末廣最近一直叫囂著要找可以治療你的人,任務總是分神”
“是我的實驗報告吧。”
“人有時還是活得糊涂一點比較好。”福地櫻癡見隱瞞不過,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地說。
“有什么是不能告訴我的”野木芽皺眉,托著下巴認真思考。
“這些你都不用管了好好享受當下的生活吧”福地櫻癡泄氣般的摁了摁野木芽的腦袋,制止了他的思緒。
“武裝偵探社還是很靠得住的。”
“您是指哪方面”野木芽抬眸看著他,語氣變得有些急躁,“我為什么不去您家里找您,您不清楚嗎”
福地櫻癡輕嘆口氣,表情也變得嚴肅,周身的氣質與剛才判若兩人
“芽,你是我很重要的徒弟。所以我不想你浪費僅有的時間,你懂嗎”
野木芽收回了視線,剛才強硬的態度變得軟和了下來,像只收斂了刺猬。
“我之后會給末廣說明你的情況的,有空和他們好好聚一聚把。”見他這樣,福地櫻癡的表情也變得柔和,錘著自己的肩膀走向了來接他的車
“唉,你不在了后真的有許多事都麻煩了許多,老夫這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野木芽在原地神情復雜的發了不知多久的呆,看了眼天色發現還不算晚,正準備攔個車去武裝偵探社,突然聽到遠處有人叫到
“野木君”
他下意識地望去,就看到撐把傘站在不遠處的中島敦。
他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是太宰先生說的。”中島敦靦腆一笑,將手機遞給了野木芽,上面是和太宰治的聊天界面
敦君,今天我要翹班一天,野木君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哦
后面跟著實驗室的地址。
“我想這你應該沒有帶傘,所以就來接你啦”中島敦笑著,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話現在一定晃起來了。
野木芽本來有些抑郁的心情一掃而空,但他并沒有接過中島敦的傘,反而是拿出遺愿清單,在“淋一次雨”后面打了個對勾,然后心情不錯的走進了雨幕里。
“你身體沒問題吧”中島敦在身后擔憂的喊。
“沒關系,我不需要“養好身體”。”因為很快就要死了,一般人需要擔心的東西野木芽反而變得無所謂。
但聽到這句話的中島敦眼神還是沒忍住暗了暗。
他不想破壞此刻的氛圍,想了想后,合上雨傘,和野木芽一起走到了雨幕里。
“我被趕出孤兒院的那段時間,淋雨是常有的事,人們一個個看不到表情,急匆匆地往目的地走去,根本不會分給我一個眼神,那是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中島敦卸下手套感受手心里的涼意,“所以我當時特別討厭雨天。”
“忘了從哪看到的說法,”野木芽額前的碎發被雨水打的潮濕,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雨水是神明放的煙花。”
中島敦聞言,低頭看去。
雨滴墜落地面,
“啪”
綻開,真的像是煙火大會上眩目的花火。
“我、我以前完全沒有發現”
“那今天正好,”野木芽勾唇淺淺一笑,“就當是慶祝你可以成功接納雨天了”
認識了新的人,開啟了新的人生,以前的痛苦好像也就變得沒那么難熬了。
中島敦呼吸一滯,看著眼前的少年,耳邊充斥著“咚咚”的聲音,熱氣也一股腦地涌上了腦袋,他止不住暈乎乎的想
雨水的聲音,有這么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