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拖尾。
顧棠和顧啟年收回視線,一轉頭,發現謝淺的目光還追著飛機屁股。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來送機的。
謝淺迎著風撩了下劉海,發出自戀的聲音“那個小丫頭好像一直在看我”
顧棠偏頭看著鋼琴小王子“你說依依”
謝淺倨傲地點頭“對。”
顧棠搖搖頭,語氣篤定“這不可能。”
“為什么”
謝淺被當頭潑了盆冷水,瞬間不高興了。
他鋼琴小王子的名號不小呢,出去比賽的時候還有女生上臺給他送花呢
顧棠微笑“因為你長得不像雞腿。”
謝淺“”
這都什么離奇審美
想想那個不識貨的小土鱉丫頭捧著一盒雞腿比抱著黃金還開心,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既然如此。
初次見面無冤無仇,臨走前那丫頭還瞪他一眼干什么
謝淺想想不對“難道她是在罵我”
顧棠“提你名字了”
謝淺“那倒是沒有”
見顧棠和顧啟年同時露出“有病請去治”的眼神,謝淺提出靈魂質疑“那你們說那什么竹馬什么天降的,都是什么意思”
從幼兒園起,蔣依依就經常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顧棠早就習慣了,并不會深究話里的意思。
于是,他老實地搖搖頭“不懂。”
隨后轉頭看向顧小少爺“你懂嗎”
顧啟年沉吟片刻,抬頭看天。
顧棠和謝淺也隨著他的視線向藍藍的天空看去
只見一只圓滾滾的小鳥飛過。
小鳥撲棱著翅膀,在半空中忽然抖了一下羽毛,一坨不可名狀需要打碼的黃色半液體狀物質墜落下來。
不偏不倚,“啪嘰”砸在謝淺的腦門上。
“”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
兩秒后。
謝淺“啊啊啊啊啊”
看著瘋狂尖叫亂蹦亂跳的謝淺,顧棠十分同情,又恍然大悟“原來天降是這個意思”
顧小少爺也了然地點點頭。
顧棠驚嘆不已“依依好厲害都會預言了”
顧啟年“嗯。”
一旁發瘋的謝淺“你們在聊什么東西誰給我遞張紙啊啊啊”
“他怎么跟著我們回家了”
顧啟年盯著在他家走來走去的鋼琴小王子,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爽,“還穿了我的浴袍。”
顧棠聳聳肩,攤手“沒辦法,我的他穿不下。”
奶團子的就更不能給鳥屎怪穿了,變臭了怎么辦
他這件回頭也不能要了
潔癖的顧小少爺嫌棄地想,眉頭皺得緊緊的。
顧棠安慰地拍拍他的肩“算了,年年你別生氣,總不能把他一個人送回學校吧”
顧啟年冷哼“也不是不行。”
謝淺套著略微有點嫌大的白色浴袍,像只菜粉蝶似的撲過來“不用了吧,那多麻煩啊”
顧啟年拉開顧棠,以免他被“菜粉蝶”撲上,冷冰冰地說“不麻煩。”
“棠棠”
謝淺一扭頭,對顧棠露出可憐巴巴的狗狗眼,“你忍心把孤苦無依的我送去冰冷的學校獨自一人丟在宿舍里啃饃饃嗎“
顧棠無語“我們學校沒有饃饃,還有,你現在是一點偶像包袱都不要了嗎”
謝淺表示無所謂,反正在琴樓的時候,他的人設包袱都丟光了。
謝淺十分坦然“反正這里又沒外人。”
他裝那么累做給誰看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這個家唯一的外人
連系統都看不下去了。
它討厭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類。
顧啟年也討厭沒有邊界感的謝淺。
但好在顧家比較大,家里出現一個雜質,存在感也不是那么的強個屁
謝淺煩得要死
一直拉著顧棠說個沒完
之前明明連四手聯彈都不愿意,現在變得像是顧棠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