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把掛都解釋成運氣,神經槍。
而麻惜緣他們也不傻,聽著聽著,總覺得這種運氣太匪夷所思了。
“這事兒太玄乎了,不能只聽一家之言,不如問問看天文臺值班的研究員,要一些旁證。”麻惜緣如是想著,就暫時表示要上個洗手間,失陪一下。
自然有其他記者頂上她的位置,繼續提問。
顧玩其實已經很給她面子了,剛才大多數提問機會都留給了她。主要也是看在剛才晚飯的時候,麻惜緣幫忙懟了震驚部的劉勁松。
所以,另外兩家的龍套記者,此刻內心都已經在后悔了:早知道顧玩身上有那么多值錢的猛料,剛才我們就該主動點幫他懟劉勁松,檢舉吊銷那廝的執照……
要是那樣的話,現在不就輪到咱當采訪主力隊員了?也不至于比新聞發布會上舉了N次手也抽不到一次提問機會還慘。
麻惜緣悄悄離開了幾分鐘,回來的時候,就把今晚當值的天文臺研究員秦海峰請來了。
顧玩剛來的那天,也是秦海峰值班。
因為天文臺都是長夜班,一個人每天晚上來,肯定是吃不消的,所以編制上就是兩批人輪流值長夜班。這樣一算,撞到秦海峰當值的概率高達50%,所以也不算什么巧合。
麻惜緣把人請來之后,姿態很低地請教了幾個問題,營造當面對質的氛圍:“秦老師,請問您覺得,顧玩的觀測方法,確實能夠實現這個效果么?
就算方法沒問題,他觀測得到這個結果,有多大的運氣成分呢?您能不能舉個通俗易懂的例子,讓我們直觀了解一下,這個概率有多小?”
秦海峰是典型的技術員,對于漂亮小姑娘的提問,還是很樂意回答的:“我覺得,以我們天文臺的儀器,精度肯定是不足以做這種觀測的,我們是州級的天文臺。盡管因為東海州經濟比較好,天文臺設備已經是國內州級單位里,排名前五的了。
但這個精度,比貝爾實驗室的差了至少十倍,甚至好幾十倍。當然,小顧跟我解釋說,他設計了額外的試驗方法,這個不是我分內的,我也沒去了解過,或許他能做到吧。
最后,我解答一下你說的概率問題。我覺得吧,以貝爾實驗室下屬的天文臺的觀測力量、精度分布。
如果以尋找整個宇宙中、宇宙微波背景輻射最暗、干擾源最小的點為目的,進行地毯式掃描。
也就是,把整個天球的每一個角度,都按最長焦的覆蓋面,逐行掃描一輪。那至少要60年的時間。如果可以用衛星軌道望遠鏡來做這事兒,也要15年——當然了,你也知道那個東西從十年前開始就有人提,但一直沒有國家造出來,畢竟太貴了,可能要超過30億美金預算。
而且,這還是浮光掠影地掃一遍全宇宙,沒有考慮‘通過延長曝光的輻射積分時間,來把原本測不到的微弱輻射源鑒別出來’的問題,如果要考慮定點盯死延長輻射,那時間再長一兩倍也是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他說他靠州天文臺一周的觀測,就抓到了一個更低的解……這就相當于,你原先需要掃射幾萬發子彈才有可能蒙中一槍的,他只開一槍就直接命中了。”
顧玩很禮貌,并沒有打斷秦海峰的老生常談。
他只是在對方說完后,輕飄飄地跟了一句:“麻記者,我覺得你們如果搞不懂,那就暫時別報道這事兒好了。我的實驗方法,已經在我動手之前就投稿給東海大學學報了。
袁教授也給我回寄了樣刊,應該7月份就會正式發表。是否可行,你們不如等科學的論斷出來后,再跟進。否則,我怕你們會招來那些號稱專打偽科學的文化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