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虛虛實實、選擇性地深藏功與名呢。
目前看來,因為顧玩那一下的高瞻遠矚、暫時不計個人名聲,以至于研發的起步階段,進展得非常順利。
田敏聽了對方的話之后,則是突然自慚形穢到坐都坐不住了:
“這……這世界上居然有如此高風亮節之人?明明自己能夠說出一句流傳后世的世界名言,或者提出一些能夠值好幾篇SCI庫論文的觀點。
卻為了讓這些名言和觀點被合作者用更加不容置疑的力度推行下去,而不在乎自己的聲譽?這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像顧玩和馬風那樣的人!
你當是小學生寫作文呢?對自己胡編亂造的東西沒信心,才說是魯迅說的!”
田敏這番話,明顯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義方聽了之后,也覺得不太舒服。
王義方忍不住就義正辭嚴地回應:
“這位同學,請注意你的措辭!你自己心理陰暗是你的自由,但顧同學就是那么高風亮節的人。一個多月之前,我們還不相信,但現在我們都相信了。
他來到實驗室,從來不擺資方聯絡人的譜,也不挾資自重干擾學術自由。至于今天這事兒,我們原先是不知道,但既然知道了,就說明這也是顧同學為了顧全大局、避免耽誤更多時間解釋說服。所以才把他自己的天才想法,說成是同行的成熟經驗,這是何等的不計個人功名利祿!”
王義方說著說著,儼然已經把顧玩想象成了那種隱世高人,姑射山上餐風飲露的那種。
田敏被懟得有些說不上話來,氛圍一度尷尬,幸好同行的呂標剛才并未流露出詆毀顧玩的意思,所以他連忙把話題接過去,歪樓道:
“王哥,田同學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太驚訝了。不過,如果那位顧同學真的如您說的那么高風亮節、不計個人名聲的話,那他應該也不在乎論文發多發少吧?他難道從來不在你們的論文上署通訊、或者第二作者么?”
“當然沒有了,”王義方理所當然地回答,“顧玩同學是有**文,但都是大家實打實有目共睹、他自己做的那些成就。至于其他人的成果,他根本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論文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他從來沒有以資方聯絡人的優勢地位,要我們給他掛第二作者過!”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句行規。
那些有資本家投錢的科研,出論文也好,寫專利也好,不浪費第二作者、第三作者署名空間,那基本上也是行業潛規則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何不給關系戶多一些刷職稱數據的廢物利用機會呢。
所以,這種項目,要是換個稍微有點兒學術功底的人,來做資方的聯絡人,肯定早就上下其手了。
田敏和呂標這么揣測,也不算把人想得太壞。
可惜,他們哪里知道,對于這個項目,顧玩的核心考慮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快趕科研進度。其他的一切考量,都是要為進度的順利進展讓路的。
顧玩還愁將來論文不夠嗎?
所以,哪怕是行規人人都占的便宜,他這次也不屑于沾。
那些區區SCI影響因子低于2的期刊上的小論文,也配讓哥放低身段去求第二作者?根本看不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