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1848之后十幾年,美國爆發了南北戰爭,歐洲爆發了德/意統一,連亞洲都爆發了明治/太平。戰爭洗牌了貧富、消耗掉了產能和人口的過剩,然后繼之以1860年代末的第二次工業歌命/電氣歌命罷了。
這跟二戰的劇烈洗牌,以及二戰后立刻有第三次工業革命/計算機歌命如出一轍。
嚴格來說,是1780年代的蒸汽機,1860年代的電氣,1940年代的計算機,和2020年代的人工智能,每80年一波的工業歌命,為金融資本和自由市場續了命,不是自由金融市場本身有多優越。
而在每一次大歌命/大蕭條/大危機(1848/1929/2008)之后,直到下一次世界大戰/工業革命來之前的那20年時間差里,人類信仰中央計劃,不信仰自由市場,這不是應該的嗎?
(甚至新工業歌命來臨后的前一二十年里,因為科技紅利還未普及,所以對中央計劃的信仰會因為慣性多走紅十幾年。比如西門子發電機出現后,馬恩才有了第一國際,又過了幾年甚至還有巴黎工社,第一際到1876年才衰落。
而計算機在1946年出現,但直到1960年代中前期,蘇聯制度對世人的吸引力,依然比美國高,阿波羅計劃之后才徹底被變成美國在意識形態上絕對強勢。)
80年的大周期,不過是一個40年河東,40年河西的過程。
鬼知道上一次世界大戰和上一次工業歌命,究竟是不是最后一次世界大戰和最后一次工業歌命。
有了核威懾,說不定世界大戰這個好用的工具就用不了了。
至于工業歌命,說不定人工智能歌命就是終結一切工業歌命的終極歌命。
……
顧玩并非被思想鋼印綁架,他只是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能不讓金融投機詐騙狗分到紅利,就盡量不讓他們分到紅利。
立項的其他工作都很順利,專項扶持貸款的手續,本來需要一周,按說也走得差不多了。
到了周四,也就是汪精銘找過他之后兩天,下午的時候,丁院長突然有緊急情況,喊顧玩去一趟他辦公室。
顧玩當然立刻就去了。
丁院長看起來有些焦急,也不跟他客套,一見面就問:
“小顧,你知不知道哪兒出了狀況?科技部那邊的專項扶持貸款,說是我們這個科研不夠基礎,可以尋求產學研結合,能用社會資本就用社會資本,適當降低國家資本風險。
還說,聯絡到了有愿意出資的社會資本,你要不要緊急跟他們談談新的條件?”
呵。
顧玩一下子就聽出來,是汪精銘找了他在部里的關系和朋友,不知道說了什么花言巧語。
不過顧玩不會直接拒絕丁院長,他只是很善意地說:“如果其他一切條件都不變,還是按照貸款來做,甚至是可轉債,那都行啊。天下的錢都是一樣的嘛,我管它是國家資本還是民間資本。不過,要是錢的注資方式、性質都變了,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丁院長苦笑:“我雖然還不了解詳情,但也大致估摸出來了,那個社會資本,應該就是風云基金的汪董吧?他們上次不是跟咱合作還挺愉快的?社會資本要進入,貸款估計是不肯的,多半要入股。”
顧玩:“那行啊,入股咱就不干好了,或者過個三年五載,我自己籌夠錢了,再來搞這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