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蘇長河一點兒力氣都沒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呼,呼”
心里暗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前有搶劫,后有野豬,咋的,非要我的命啊回去就找艾草泡澡,去去這滿身晦氣
向家老二和蘇長河先前檢查的時候,已經對陷阱不抱什么希望,修補也只是簡單地弄一下。
野豬掉進去沒死,還掙扎著往上爬。趕來的衛陽賞了它一槍,它才慢慢咽氣。
饒是幾個大男人,這會兒也才松口氣。馬向華馬向東跑得急,一個手里抓著扁擔,另一個拿的竟然是把鍋鏟。
馬向東手一松,鍋鏟落地,他臉色還是發白,“姐夫姐夫你沒事吧”
蘇長河已經不奢求在大小舅子面前有什么尊嚴了,他這會兒四肢還軟著,“除了累點啥事沒有,東子來,扶我一把。”
緩了一緩,幾人才從那種緊張的情緒中抽離,取而代之的是高興。
這可是肉啊
等幾人合力把野豬弄上來,大家伙就更高興了,這么大一頭野豬,至少有兩三百斤,他們五個人,平均分配,一人也有四五十斤肉。
這年頭,誰家有十斤肉,那都妥妥的大戶。
“大家什么想法”蘇長河問,“要是要肉,咱幾人把肉分分,陷阱是向同志修補的,野豬能死少不了小衛同志的幾槍,你倆一人多一份,剩下的咱們按人頭平分。要是不要肉,我想辦法把肉換成錢票。”
大家都出了力,說不好誰多誰少,但大小舅子和他是一伙的,算起來他們有三個人,如果全按人頭分,他們一下子就拿了大頭,不太合適。向老二是向村長家的人,他和向家沒少打交道,衛陽又是他的救命恩人,給他倆多分點也不算什么。
“這怎么行”向老二不同意,他覺得自己占便宜了,多分一點給衛陽是應該的,可他什么也沒干,就指了個路。陷阱也就鋪了點樹枝干草,野豬能掉進去,也是蘇同志的功勞。
衛陽也不答應,“按人頭平分吧野豬不掉進去,我的槍也不管用,真要說起來,你出的力才最多。”
衛陽說著忍不住笑了笑,蘇長河無語“跑的力氣嗎”
最后商量好還是按人頭平分,衛陽和向老二都選擇換成錢票,馬向華馬向東兄弟倆自然都聽蘇長河的。
“那好,我來換,換成錢票再分給你們。”蘇長河道,他想好了,先這樣說,等換成錢票再多分他倆一點,到時候不要也不行,塞給他們完事。
狼山離后溝村有段距離,但他們在山上一頓折騰,野豬四處亂竄的動靜也挺大,為免被誰發現,當下就要把野豬運出去。
蘇長河三人來的時候騎了自行車,車子停在向村長家,向老二不出去,他和馬向東原路回去,馬向東把車騎著。蘇長河他們仨抬著野豬,從后面另一條小路出去,到中間幾人再匯合。
蘇長河他們以前收貨大多在早晨或者傍晚,天色昏暗,車上的東西也不至于太明顯。
今天這野豬等不及到晚上,干脆用草席子干草遮擋,一氣兒送到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