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氣得一腳踹翻了凳子,“艸”
蘇長河才不管他氣不氣,他讓許家茂主動聯系其他廠子。許家茂多機靈,今天看看這個,明天看看那個,都是些效益不好的小廠子,和人家領導相談甚歡。
這些動靜沒瞞著月餅廠那邊。
月餅廠廠長聽著手下打探來的消息,忍了又忍,還是坐不住了。
現在行情不好,很多廠子的效益都不行,除了這個二百五,哪個單位會在這個時候買廠子要是他們真看中了別的廠子,月餅廠說不定真要砸手里了。
月餅廠廠長讓人主動聯系了許家茂,雙方終于坐下來好好磋商,其實說白了就是討價還價。
在幾次討價還價后,雙方協定,原工人新廠不接收,但需要償還工人前期欠發的工資,月餅廠將地皮的使用權以及廠房的所有權打包出售給盛世,盛世合計支付資金七萬八千元整。
聽起來好像不多,但在這個年代,一個普通工人平均月工資四十,七萬多不吃不喝需要攢一兩百年。
再換個說法,蘇長河穿越以來,從倒騰雞蛋家禽,到辦養殖場、加工廠,再到開炸雞店,一直沒閑著,就這,他掙的錢攏共都沒有七萬。
說的不是分到他手里的錢,而是整個前進大隊的錢。
毫不夸張地說,要把這一個廠房買下來,前進大隊的老本掏干凈都不夠。
可要是不買那肯定不行
雖然一直說小廠,小廠,但是月餅廠占地面積著實不小,整個廠區足有幾畝,廠區內,廠房、倉庫、食堂、宿舍、辦公樓一應俱全。
且不提這塊地皮放到幾十年后,幾億都不一定能拿下,關鍵是地皮上的房屋,他們要自己蓋,需要不少錢不說,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蓋好。
蘇長河能等得了一年半載
本來倒是無所謂,在他閨女已經給他了技術前提后,時間就是金錢,一年半載,說不定他都能把火腿腸雞肉腸賣遍全華國。
當然,蘇長河可沒打算讓生產隊掏老本,做生意誰全靠自己錢了,資產負債表上顯眼的一欄叫什么負債呀
自己手里的錢不夠,沒關系,他可以和銀行貸款。
這年頭,個人貸款沒可能,單位貸款還是有機會的。他們學校同學多,有同學家里人就在銀行,通過同學,蘇長河以家炸雞店作為抵押,成功貸出了十萬塊。
一般而言,銀行是不會給一個小廠批這么多錢的,但炸雞店的火爆生意,以及蘇長河的個人履歷給這個八字還沒一撇的分廠加了分。
貸出的十萬,加上公賬上沒發的錢還有四萬多,蘇長河手里一共有十四萬。他很干脆地取出七萬八,和月餅廠那邊約定時間辦手續。
辦好手續,蘇長河禮節性地伸出手,和對方握手,月餅廠廠長卻呵呵兩聲,“行了,事情辦完了,以后那廠子就歸你了。”
“不是歸我,那是我們生產隊的集體產業。”
蘇長河從不在這種細節上給人留把柄。
月餅廠廠長斜睨了他一眼,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就收了回來,出了門就罵了一句,“傻x”
廠子雖然如愿賣出去了,月餅廠廠長心里還是很不痛快,他本來想趁機撈錢,沒想到蘇長河寸步不讓,一點兒也不給他面子,最后成交的價錢和他預想中差了一大截。
錢沒撈著,他還被他老子訓了一通,說他還比不過一個年輕人,人家買廠子,他把好好一個廠子給敗了,月餅廠廠長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氣,他能看得慣蘇長河就奇怪了。
他啐道“生產隊切,腳上泥還沒洗干凈,就想在京城辦廠子真當錢那么好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