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撞撞他,“你懂啥我跟你說,我一雙招子就沒看錯人過,我敢肯定,這幫兵肯定見過血,都是狠茬子”
另一個老大爺說,“行了行了,別打聽了,咱群眾要有警惕性,防止間諜假扮普通群眾,打聽部隊消息。”
蘇長河頭一次感受到了尷尬,在這幫上過戰場的戰斗英雄面前,他算什么領導還連長
蘇長河不自在地咳嗽兩聲,“咳咳大家好,大家放輕松,咱們先回廠里,先安頓下來再說。”
“是。”又是齊刷刷的回答。
群眾們眼神越發肯定,蘇長河“”
算了,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還不知道群眾們腦補出啥。
買了廠房后,蘇長河手里還有差不多七萬塊錢,之后又修廠房、改宿舍、買機器、定原材料,花了近一半,還剩三萬多,留出一部分備用,剩下的錢,買了一輛二手的大貨車。
比前進大隊那輛還大的貨車。
今天來接人,就正好把車開了過來,要不然這么多人,還真不知道怎么弄回去。
擦得锃亮的貨車,車廂里一排排綠軍裝,從路上駛過,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分廠的房屋基本已經整修完畢,宿舍也都改建好了,蘇長河就把這些兵哥直接拉到了分廠。
月餅廠原有的宿舍和盛世總部的宿舍不能比,一個房間四張上下鋪,住八個人,房間除了床,什么都沒有,地方很擁擠。
蘇長河讓馬向華把八人間改成了六人間,其他不能保證,基本的柜子、桌子得有。
其中,因為房間面積小,兩張相對的床鋪之間的過道太窄,如果再放上桌子凳子,不方便行走,特地定制了可以放在桌上的小桌板,用的時候打開支架,不用的時候收起來,往墻邊一靠,也不占地方。
在蘇長河眼中,這個宿舍的條件并不好,但在這些兵哥眼里,已經很好了
屋里干凈亮堂,墻壁雪白雪白的,比他們過年時吃的白面饅頭還白,床上鋪著嶄新的被子,床下放著兩套疊在一起的盆,墻角還擺著一溜兒大紅的熱水瓶。
有年紀小一些的兵哥把盆拽出來,里面還放著牙刷牙膏毛巾,他把這些都拿出來,黝黑的臉蛋,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還帶花呢”
可不是嘛,盆底印著牡丹花和菊花,一個白底紅花,一個紅底黃花。
旁邊一個兵哥也齜著牙樂,“干啥給我們發兩個盆我們一個就夠用。”
是啊是啊,他們有時候還不用盆,直接在自來水龍頭下接水洗。
高原可都說了,這些東西都是蘇同志給他們發的生活用品,免費,不要錢。
大家忒不好意思,這一個盆也不便宜,他們五十多個人,一人多一個盆,五十多個人就多買了五十多個,得花不少錢。
他們還沒干活呢,就讓蘇同志花了老大一筆錢。
高原作為前輩,已經不像他們一樣大驚小怪了,他說“這算什么我們集團總部的宿舍才好,那可是才蓋的樓房,足有三層一個宿舍只住四個人,每人有放被褥的柜,有放貴重物品的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