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著執法機關的大旗,給我們捂嘴扣帽子,你也配”
袁浩耍得一手好筆桿子,嘴皮子也不差,說得所長搖搖欲墜,明明還在壯年,手抖得愣是像得了帕金森。
“你、你”
馬蕙蘭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派出所門口,她等袁浩那話說完,才叫了一聲,“袁浩”
“嫂子”
馬蕙蘭示意他先下來,袁浩沖那所長嗤了一聲,露出森森白牙,而后才從石塊上下來,任濤等人頗為遺憾,罵人這種事,其實他們也很擅長。
馬蕙蘭站到眾人面前,說道“首先,感謝大家為了長河過來其次,我們可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是不能影響派出所的正常工作,大家先回去”
眾人都不愿意,那個所長對著他們這么多人,都敢這樣說話,他們很懷疑他會對蘇廠長屈打成招。
馬蕙蘭就說“那這樣,大家先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看看。”
她轉頭問“這位同志,我是蘇長河的家屬,我應該能探望蘇長河吧”
所長很不情愿,但在那么多雙眼睛的盯視下,最后還是答應了。
馬蕙蘭一見到蘇長河,眼神就瞇了瞇,兩人飛快地交流了一下雙方知道的消息,所長安排了人盯著,但他們倆做了幾十年夫妻,有些話不用明說,雙方就明白了。
“不用擔心,清者自清,你照顧好家里,照顧好長輩”
馬蕙蘭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他把一切都處理干凈了,廠子的手續清清白白,相關的資料都放在家里,老蘇在床底做了個暗柜,重要東西都在里面。
至于長輩則是說莊教授,老蘇上次去廣城,可是在外貿部面前掛上號的,必要時也可以求助于莊教授。
從審訊室出來,路過所長,馬蕙蘭停下腳步,禮貌地道謝,并表示不占用派出所的糧食,他們會派人送飯。
“你把我們這兒當什么了”
馬蕙蘭迎上他的目光,“您覺得是什么動用私刑、屈打成招的舊社會刑房”
所長臉色難看,馬蕙蘭淡淡道“我想您還不知道,我丈夫是京大學生,去年曾被人民日報表揚過,今年暑假曾參與過外貿部相關工作。”
所長的臉色越發難看,他隱隱覺得這次抓了個大麻煩,馬蕙蘭出去后,他越想越覺得不安,屬下請示,“還要不要繼續審問”
他沒好氣地推開人,“審什么審”說罷,回辦公室撥了一個電話。
派出所外面,眾人安靜地等待著,一見到馬蕙蘭便追問道“廠長怎么樣了”
馬蕙蘭道“沒有大礙,長河讓大家放心,他已經有安排了許家茂,你帶著廠里的同事們先回去,京大的同學們,大家也先回去吧”
大家互相看看,馬蕙蘭繼續道“大家待著這里也沒用,不如回去想辦法,我們這么多人堵在派出所門口,本來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眾人想想也是,那派出所所長不肯放人,他們還不如回去找找關系。
大家各自回去,馬蕙蘭回家將相關的資料整理出來,安撫了一下擔憂的閨女,而后去京大。
在她去找莊教授的時候,其他人也在各顯神通。
京大學生們直接找上了老師,他們輔導員當初可是說了,青年報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找他們,蘇班長可是青年報的創辦人兼主編,他怎么不算青年報的事了
老師們一聽,“什么蘇長河被抓進派出所了”
蘇長河可是他們學校的名人,不管是不是經濟系的人,都認識他,老師們比學生知道的還多一點,蘇長河當初搞的那個馬拉松活動,可是受到教育部領導表揚的。
他們校長都知道這個學生,畢竟還沒有哪個學生入學一年左右,就搞出這么多事,關鍵是這些事對他們學校很有好處,沒見一個青年報把京城各大高校的學生都聯系在一起,京大更是隱隱成為眾校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