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河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誰說我們是公務人員了”
就這么地,蘇長河的身份一變再變,成了一名來往于莫斯科的倒爺。
“老大,我在外面守著,你去放水吧。”說話的是蘇長河的“手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侯寶栓。
侯寶栓生了一對兔牙,外號卻叫猴子,和猴子一樣攀高爬低,身手靈活,也跟某地的猴子似的,機靈。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這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蘇長河起身去廁所,順手洗了把臉,冷水撲在臉上,整個人都清醒了,他又回去拿了搪瓷缸來,接熱水,泡了兩份泡面。
“吶。”蘇長河把其中一份遞給猴子,猴子就見他又窩回行李包上,從兜里掏啊掏,掏出兩根火腿腸,塞了一根給他,又掏啊掏,掏出兩顆鹵蛋。
猴子嘿嘿笑,“老大,跟你出門真爽。”一點兒沒虧嘴。
蘇長河斜睨他一眼,這算啥呀火車上人太多,熱水隨時都有人接,一直燒不開,泡起面來都半生不熟的。
兩人就著火腿腸、鹵蛋吃得稀里呼嚕,這是盛世食品廠新研制出來的一款方便面,還沒全面推廣,料包非常足。再加上方便面這東西本來就是一種不管吃起來好不好吃,聞起來一定很香的食物,他們吃得香,其他乘客看得直流口水。
但沒人敢對他們伸手,這兩個月,這兩個倒爺來來去去,往返于這條路線上的人對他們也算眼熟。誰都知道,這兩人不好欺負,尤其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別看人小,出手忒狠
京城到莫斯科這列火車跨越華、蒙、蘇國,只有華國境內有乘警,出境之后,一直到終點,車上都沒有執法人員。
有些不法之人就會趁著這段空白期,搶劫勒索。這兩人吃得好,人還少,自然也被人盯上了。
結果,上去兩伙人,無一幸存,那個小個子笑嘻嘻就把人手折了。關鍵是,再下次,他們就發現那兩伙人都不見了。
大家猜什么的都有,共同的認知就是這兩人不好惹。
大家咽著口水,就著這股霸道的香氣,繼續啃自個兒的餅子。
在咽口水聲中,猴子吃得更香了,最后連湯都喝完了。蘇長河問“吃飽了嗎沒飽等會下車再去吃飯。”
猴子打了個嗝兒,“飽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火車終于在莫斯科停下,蘇長河和猴子踏上了蘇國的土地。
如果說蘇長河只是穿得像頭熊,來接他們的這位就是長得像頭熊了,真正詮釋了啥叫人高馬大。
“哦,親愛的雷卡”
“哦,親愛的馬,我的朋友,你們終于來了”
人高馬大的蘇國漢子給了蘇長河一個熊抱,作為倒爺,蘇長河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字馬河。
繼“常河”之后,他又有了第二個馬甲。
雷卡是他在蘇國結識的一位“朋友”,實際上,他也是一位倒爺,不過他是“二倒”。
由于蘇國多年的發展政策,重視重工業,輕視輕工業,導致國內商品奇缺,從華國帶一批生活物資過去,轉手就是豐厚的回報,因此吸引了無數冒險分子往返京城莫斯科。
兩地來回跑有許多不便之處,比如耽誤時間,手續繁瑣,漸漸地,就衍生出“各司其職”的不同倒爺。
像蘇長河這種,直接從國內拿貨的,稱為“一倒”,像雷卡這種,從他手里批發貨物轉賣的,稱為“二倒”,在這之后,還有可能有“倒”、“四倒”,最后一倒就是在火車站臺或者市場練攤的人。
因為蘇長河手里貨源足,價錢公道,所以,雷卡才翹首以盼他的到來。
不過他倆老大不說老二,蘇長河選擇跟他成為“朋友”,自然也有原因,雷卡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二倒,但他后面的關系深。
這不,蘇長河就靠他穿針引線,和他一開始想接觸的人交易上了。
人進入酒店,雷卡問“親愛的馬,你們的貨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