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念了一句,然后又重復著說了一句:“很好”
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大明的皇帝現在已經怒到了極點。
朱瞻基怒極反笑:“朕病的這些日子,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這個叫喜寧是吧和王振一樣,剝皮揎草,剩下的,全部拽腸。”
他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吐出來的字卻比任何話語都要殘忍:“等弄完了以后,把他們的人皮立在東宮,叫太子哦不,廢太子,每日都去看上半個時辰。”
“等等,倒不用這么急著送去東宮,等這幾個人死了以后,先叫全宮上下的宮人都去看一眼,朕倒要看看,以后還有誰敢跟外邦勾結”
太監心中一肅,恭恭敬敬的低下了頭:“是。”
王振被抬進了行刑的房間,和他一塊兒的,還有半個時辰前還沖著他幸災樂禍的喜寧。
行刑的人是干這一行的老手了,本來是想照著常規的套路給他來的,沒想到皇帝這回還有特殊吩咐。
行刑人看著這兩個太監,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獰笑:“放心吧,王公公,咱都是做這一行的老手。”
他伸手接了一壺東西,王振伸頭想要去看,卻被另一個人猛的抓住,埋進了已經挖好的洞里。
濃重的土腥味從天空落下,他被埋在了地里,只露出了一顆腦袋。
然后
“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在一瞬間襲擊了他的全身。
疼,疼到骨子里的疼。
那個該死的家伙正拿這個鐵器往他頭頂上鉆洞呢
王振在一瞬間什么陰謀詭計都不敢想了,只知道張嘴去嚎,鼻涕眼淚流了整張臉。
到最后,他甚至已經疼到要失去意識了。
為什么能這么痛
王振意識模糊的想。
不是說剝皮揎草嗎,明明只要拿刀在人的頭皮上劃上兩道十字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在添上鑿顛之刑
“啊啊啊啊”
他拼命的掙扎著,兩條腿在空中無
助的踢踹著,像是一條瀕死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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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劇烈的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太子太子您救救我您救救奴才啊”
等行刑的人終于在頭皮上開了個小洞,心滿意足的停下來去聽他究竟在說什么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無意識的往外吐露一些無意義的囈語。
行刑者大感失望,不屑的撇了撇嘴,沖著同伴伸手,拿過了那壺流珠。
這東西有著極美麗的顏色,略一晃動,就是人們最心愛的銀子的樣子。
它還有一個更被人熟知的名字水銀。
王振模模糊糊,半生半死之間,突然感覺有一股劇烈的疼痛從頭皮處襲來,比原先的還要強烈百倍。
他曾經以為被穿鑿的疼痛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跟現在承受的這份劇痛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原本已經不堪重負,以為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嗓子,在那一刻迸發出了強大的力量:“啊啊啊啊”
王振撕心裂肺的吼叫,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發出這樣尖銳的聲音。
他曾經痛恨過自己是個太監,甚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愿意開口說話,因為那尖利的聲音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自己究竟為了權力失去了什么。
但是后來,他釋然了。因為,如果他老老實實的走科舉的路子,中舉,去做一個普通的外放小官,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那他怕是一輩子都難以位居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