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差不多就可以啦,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打發出去就行了,可不能連累到辛苦盡心的大家啊。”金婆婆悄悄湊到她耳邊說道。
“就連兩個女傭都能這樣說我,成田管家,你是從東京過來的,那你應該認識我吧,老爺大人曾說我和他都是從東京過來的,所以我真的是外室么”
成田管家不知該如何回答茜子夫人的這個問題,一時間冷汗涔涔,而茜子表現得好像她本就是這樣嬌蠻的女人
,不給他們隨便糊弄過去的機會。
可雖然她面上不顯,但其實她內心非常恐慌,隱隱覺得這也許是真的
她真的就是外室。
“夫夫人您之前不是這樣的呀,不不能因為老爺大人寵愛您就這般任性啊”
金婆婆的話語中是有些急了,但茜子不為所動,像是根本不怕最后的答案有可能會令她無比難堪。
“說呀,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像她們兩個說的一樣,我就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你娘家和我一樣都是東京的華族,你出身高貴,就是我的夫人,這些我之前就告訴你了,你又怎么會來歷不明”
而就在這時,這間宅邸的男主人九條淳樹大人,終于回來了。
在聽見茜子質問管家的話后,他像是安撫她又像是不贊同她剛剛說的話那樣對她說道。
他的話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底下的人他的態度,若后續再有類似的事發生,他大概是不會像她一樣只是大聲說說而已的。
“那你為什么不帶我回東京也不讓我回我娘家,之前你說東京封閉,那現在應該可以回去了吧,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難道我的爸爸和哥姐就不擔心我嗎也沒有寫信給我。”茜子看到他讓這些人都下去了,就繼續追問他。
“茜子,現在情況有些麻煩和復雜,再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好,之后我全部都告訴你好么。”但她的丈夫卻溫柔的攬著她回到他們的臥室,對她這樣說道。
他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無法現在就告訴她,想等塵埃落定之后,再將一切都告訴她,希望她能再等等他。
于是這樣一等,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他一如既往地忙碌著,有時甚至還要外出十天半個月,留她一人在這里看管著宅院,沒有半點要回東京的意思,然后也不許她亂跑,說很擔心他不在的時候她出什么事,就讓金婆婆她們多看著點她,只要到外面去就最好寸步不離。
所以到后來,她越來越難受,想著他既然太忙不肯回去,那她干脆就自己回去好了,現在又不是不能坐列車去東京,只要有錢。
并且,她感覺自己腦海中的那扇門鎖像是松了,估計她要漸漸開始恢復記憶了,她依稀記
得自己曾經好像的確是姓久生的,跟他之前告訴她的一致,所以等回到東京就找姓久生的人家就好。
可惜的是,在這棟宅院里,她想要別的任何東西,這些仆從都對她惟命是從,能想盡辦法幫她弄到她想要的。
但只有她想離開回東京,不行。
以至于到最后,她甚至都開始往偷跑的方向發展了,她通過自己偷偷跑到外面去打探該怎么獨自離開這里回東京的一切消息。
反正被找到了也只是回去繼續待著,都沒人會責罵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