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久生愛世居心叵測抱著不良的目的接近他,大概是初識情愛的瀾生招架不住的。
他主動邀約過瀾生好幾次,但都被他以學業繁忙的理由拒絕了,他也不蠢,幾次之后他就清楚是瀾生不愿意見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他要對他說什么了么
而瀾生不愿,他只能去找久生愛世談談,盡量像個長輩那樣,希望她能盡早讓這段沒有結果的關系體面的結束。
卻不想遭到了她近乎厭惡的反擊和那句“會將我趕出帝都么”的挑釁。
但他本意并不是這個意思。
直到她起身離開后,他才隱隱地覺得不太對,他怎么看起來像個拆散有情人的惡人一般。
但他來不及深思到底他為什么會做這種事時,瀾生終于愿意見他了。
可沒想到瀾生并沒有他之前猜測的心虛模樣,他竟然也是帶著攻擊和挑釁過來的,在他勸告完他不要被久生愛世影響了未來的前途之后。
那時瀾生卻低眉反過來問他“淳樹哥,你真的像你剛剛說得那樣,對愛世那么的不喜和反感么。”
瀾生抬頭目光絲毫不示弱地直視他的雙眼“還是說,其實根本就是你也喜歡她,只是用這種看似為我著想的方式來迫使我們分離么”
“瀾生”他惱怒地低聲喝斥。
他本能地極力否認,仿佛瀾生這么說是對他多大的冒犯。
但瀾生只是倚窗,雙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中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也許確實是男人才最懂男人,瀾生毫不客氣地揭開了他藏在深處連自己都不愿面對的真實內里,仿佛早就明白他是一個多么險惡的男人。
瀾生甚至還沉著臉反客為主地警告他,警告他說久生愛世是他的女人,從今往后他不希望他有任何理由再介入到他們之間。
瀾生的話說完,他當然是無比憤怒的,但多年的教養是不會讓他做出什么有份的事。
他靠坐在皮椅上,以一種他都懶得證明自己的冷淡語氣對瀾生說“既然你非要這么理解,那就隨便你。”
“并且我不會對久生愛世小姐有任何興趣,以及你自己喜歡她,就不要把所有人都假想成競爭對手,這樣實在是太幼稚難看了。”
而瀾生卻一副受教了淳樹哥,只要你不喜歡愛世我就放心了的模樣。
他沉默地從窗外看著瀾生坦然離去的背影。
瀾生不會知道,他剛剛對他說的那些話,反而將他那一直潛藏在深處的,連他自己都極力抵觸的陰暗便徹底暴露了出來。
既然已經暴露,那他也沒有藏著欺騙自己了,更何況瀾生都已經向他挑釁了不是么。
也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最擅長應對的就是自己的陰暗面了,畢竟那月亮不是從來都處在暗夜中么。
于是后來,當他在瀾生城郊的竹林別墅里見到瀾生懷抱著她的親昵模樣時,他也直接坦然地升起了名為嫉妒和占有的情緒,產生了她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想法。
因為這樣的話,他的太陽永遠都會被這些烏云遮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