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話的時候逐漸向她靠近,這讓愛世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以為他就要強迫她時,九條又順手松開了她,隨意地坐在了她床褥邊的地板上。
“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你有什么目的”愛世立即往后挪著問。
九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的對她說“那些拐帶你的人實際上并不是一個趁亂作案小團體,早已經有許多女孩被他們所害,目前我們也盡量在做追回的工作,目前還了解到他們甚至跟東北方的某個鄉紳富豪做好了協議,答應他要把這批女孩中最漂亮的你送到他那里去。”
“在如今世道這么亂的情況下,像你這樣貌美的小姐一旦被送到那里去之后,便幾乎沒有逃脫的機會。”
“但現在,我救下了你。”說到這里,九條便沒有再說話。
還是愛世繼續質問他,那然后呢“你現在的做法和那些鄉紳富豪有什么區別嗎”
“一個失憶了的美貌女人其實是非常好掌控哄騙的,不論是我還是那些可能買下你的鄉紳想要欺騙你的話是輕而易舉的,因為你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告訴你我們之間是夫妻,在這個全是聽從我命令的宅邸內,所有的人都會配合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那么,要想得到你會非常順利,甚至可能你在被那些有心的仆婦干預后,也不會對我產生什么抵觸情緒。”
“只要你的記憶一天沒有恢復,我就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依附。”
那現在呢,現在他告訴她這些是想做什么
九條此時對她說出來的這些話,根本就不像是他這個人會說出來的話。
“所以九條大人你現在告訴我是打算不這么做了嗎”愛世對他還是懷著一絲期待的,畢竟他都已經把這種卑鄙的目的告訴她了,也許就是不打算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強迫她了吧
不想九條卻因聽見了她從前對他敬稱而不知為何面色忽然有些猙獰,但很快就平靜控制了下來,然后和緩地對她說道”愛世,不要再對我用敬語了。”
“你以前,你以前是喊我淳樹的。”
就這樣,愛世從一伙歹人的手里落入了另一個歹人的手里,變成了他籠中的金絲雀。
在這期間,她收到了自稱是她父親久生子爵的來信。
信中的父親對這位九條大人千萬感謝,也對她的失憶狀況表示擔憂,于是就在信中勸她要信任九條大人,好好在甘澤休養,不用擔心在東京的他們。
所以,她的家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要將她接回去的樣子。
她的父親大人是這樣,她的姐姐大人也是這樣,但她的姐姐會比她的父親想的更多更遠,她隱晦地告知她,如今她和九條之間的關系很麻煩,要她盡快想辦法跟他的婚姻關系落實下來,要不然等回到東京他們兩人依舊未婚會非常麻煩。
現在她和九條淳樹生活在這里,日常生活基本上跟普通的夫妻一樣,但不得不承認,人就是視覺至上的生物,對一些好看的人,底線就是會不自覺地降低,包括她自己也是。
她之所以能跟九條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沒有以死抵抗,不就是她自己也覺得對九條并沒有絕對意義上的抵觸。
甚至她的內心對他還有著些許好感,從他的只言片語里,她能了解到他們從前應該是認識的,而她大概是喜歡著他的吧。
就這樣,她和九條便稀里糊涂地過到了現在。
且九條其實是一個非常分裂的人。
在許多人眼中,他是一個溫文有禮,處事妥當的男人。但在面對她的時候,也許是覺得她不會接受他,所以他就總是以一種強迫的態度對待她。
不管怎么說,都讓她切實感受到他的確是非常喜歡她的,并且會暗自苦惱費心于她會離開他的可能。
不知道為什么,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她竟然會因為他這種執著于她的行為感到一定的愉悅,還有一種由她心底里產生的非常陌生的成就感。
人是本能利益為先的生物,她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