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生對愛世充滿了厭惡和敵意。
這種熟悉的怪異感,讓他瞬間想起了那曾折磨他,也篡改了愛世人生的那一次。
此刻,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她,他無比恐懼等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又變成了一座冰冷的墳墓。
很快,他就看到她了,于是他松了一口氣。
但,她怎么看起來衣著有些凌亂神情上還帶些許瘋狂凌厲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什么仇家,怎么看都不像是來參加宴會的
而事情的發生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望向他這邊后頓了頓,確認后便極快地沖了過來,但在即將臨近他的時候,她身上的禮裙卻不慎絆倒了她,讓他不自覺地便張開雙臂向前想接住她。
他身后的瀾生大聲喊道“快攔住她”
他面前的她在沖過來的時候也面容扭曲地喊著他身后那個女人的名字“望月彰子”
在扶住她的時候,他竟然忍不住笑了笑,她居然還是更在意望月彰子。
看著如此活力的她,他久違地緊緊地抱住她,此時的她是有血氣的是溫暖的
但在外人看來,他卻是攔住了一個行兇的女人。
“淳樹哥”
“九條大人”
“天哪”
身后幾道聲音響起后,看著懷著愣住的她,他才感受到,原來,她將她手上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腹部。
鮮血漸漸從他潔白的襯衫里蔓延了開來,宴會場上驚慌一片地散開
重傷失血的他在她面前緩緩倒下,他努力想對她說些什么,但意識漸漸消逝,他想對她說沒關系,他希望別人不要傷害她。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從他懷中架走,被制壓,等待她的將會是徹底的審判。
在他被急送醫院救治的時候,恍惚中他才明白了一切不合理的合理。
原來,的確是這樣的,這個變得無可救藥的愛世是存在的,他曾以為的與美好毫不相關的愛世是存在的,而此時的他就是原本那個絕對會遠離厭惡她的他。
他仿佛能聽見一道得意的聲音對他說,你看是吧,這樣的瘋子哪是什么你的愛人你的妻子啊
所以,能夠放下了吧
而他卻像是虛弱至極,閉眼不語。
好在,他年輕,傷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但得注意靜養,謹防情緒過于起伏導致傷口開裂。
自然,他的意識也恢復了清醒。
住院的時候,很多人來看望他,本來按照他的性格,他是絕不會讓人看見他如此虛弱無力的一面的,但他需要探知愛世的消息,他想知道她會被如何處置。
“都做出殺人的事了,他們久生家還要保住她,就是從來沒有給她一個教訓她才變本加厲,她就應該坐牢,直接從華族籍除名”
身為醫生能最先看到他的瀾生憤恨地說道。
“不過,兄長大人終于說不讓我們家那位沒有原則夫人再去管她了,別弄得我們藤原家還在包庇她一樣。”
“淳樹哥安心吧,你好好休養,我晚些再來看你。”
說完,有任務的他便起身離開了。
在看望他的人里,有主張讓久生愛世再也無法翻身的人,自然也有乞求他能網開一面的人,至少不要讓她到監獄里去。
他雖然面上不顯露,但他也心焦,真的不能讓她被關進監牢里。
于是,讓她到伊莎療養院“療養”是最合適的選擇,眾多人盯著的情況下要救她出來也是最容易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