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個扮演著神明的少年驀地銳利掃了一眼,愛世就有些躲閃回避。
這是一種本能心虛的表現,一開始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甚至回過神還有些莫名其妙,不高興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看她。
等過幾天在某個月夜里她又看到月郎后,她才恍然明白她為什么會心虛了,因為她有個小妖怪朋友,她想保護和包庇他的存在所以才會潛意識里害怕神明會發現他。
于是在見到月郎后愛世立馬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得知這一情況的月郎先是沉默了一下,一般的小妖怪在聽到自己被神明盯上了當然會害怕,但愛世看起來并不想他就此離開,很擔心又很為難的模樣,他不想讓她難過,所以他也還是選擇告訴她不用太擔心,只要不作惡他有辦法讓神明不會注意到他的,也可以暫時偽裝成一個普通的人類小孩,所以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和追究他的存在和來歷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愛世當然相信他,于是又放心地和月郎高高興興地玩了起來。
他們今天要玩的是扮演游戲,因為她實在是太喜歡夏日祭典那個游街的神使姐姐了,為此還偷偷拿了外婆壓箱底的一件花色濃郁的長袖和服藏了起來,時不時地把和服翻出來振開披在身上,和湖香一起學著那個神使姐姐玩這個扮演游戲。
但湖香和她一樣都是女孩子,總是沒有那種祭典的感覺,而村鎮里的其他男孩子那臟兮兮的模樣哪個看起來像神明大人所以還是月郎最合適了
“我沒看過那個祭典,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樣子的。”月郎看到愛世竟然真的拿出一件和服時說道。
“沒關系我記得,我教你。”愛世非常有儀式感,隨便的什么都沒有的過家家她可不要。
“還有我跟你說,那個姐姐可漂亮了頭發黑黑超級長,還戴著椿花呢。”愛世一邊將花色長和服披在自己身上,一遍得意地對月郎說“不過,我以后也會像她那樣的,你就等著吧。”
“那我要做什么”月郎饒有興趣地問。
“你坐著就好啦,哎,可惜沒有人抬你,要不然有人抬著你跟在我后面一起走才好呢”
“所以說月郎你要是和我一樣都是人類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和村鎮的小朋友一起玩啦,隨便找塊木板你就可以坐上去,讓其他四個男孩子把你抬起來”愛世興奮地說道。
愛世是比較任性自我的女孩子,她開心的時候很難估計到別人的感受,所以她不會意識到剛剛她的話里說希望月郎是個人類就好了的話,會不會讓無法成為人類無法讓太多人類得知他存在的月郎難過。
以及別的孩子們又憑什么只為了滿足她自己的愉快就得聽她指揮和安排,讓他們抬人就得抬人,讓他們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在東京的時候也一直是這樣的,她永遠都只想做最漂亮的小公主和最純潔的小天鵝,心安理得地指揮別人陪襯她。
但誰又愿意這么做呢就算愿意扮演這個過家家游戲了,他們的小伙伴中多得是真正可以做漂亮小公主和純潔小天鵝的可愛溫柔女孩子,干嘛非得是那么討厭又不是真的很漂亮的她。
就是這樣惹人討厭的女孩子在月郎面前絮絮叨叨了多久,月郎就聽了多久。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們大概會覺得,其實像月郎這樣內向內斂的孩子,也許就需要愛世這樣咋呼霸道的孩子去中和一下的,一個愿意主動,一個愿意容忍,反而能相處得很好。
所以月郎在愛世說完后問她“愛世,這些在我那邊都能夠做到和真的游街一樣,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一趟的話。”
如果她真的很想的話。
聽到月郎這么說,愛世又猶豫了“真的嘛那外婆會不會發現啊”
“要是被外婆發現我不見了,外婆可能會報警,可能神明就知道了”愛世說了很多她的擔憂,畢竟她又不是傻孩子,她只是不聽話而已,她其實還怕被綁架了再也回不來了,但她當然很聰明的不會對月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