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月郎這件事上,也更傾向月郎,仿佛印證了他對她的看法果然是準確的一樣。
所以當她得知他的溫泉屋秘密時,他甚至不需要對她多說什么,只需將他原本的面目和態度呈現在她面前,不言,不語,就可以了。
這樣,她就能明白她從前熟悉的所謂的“小雨”從來都只是她自以為的假象,她根本不曾了解過他。
而愛世自己也清楚,從此以后不能再與他接觸了,以及即便這位“雨君”不說她也了解,她不能到外面去亂說什么,因為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也從沒有被他們納入進他們的世界里過。
有時獨自一人的夜里,她開始反省著自己,看她是多么勢利的人,她總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錯付,可她也沒有好好珍惜過真心對她好的月郎。
同時又期盼著那個在妖異世界里救下她的月郎還會不會再次出現如果他還愿意,這次她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
愛世緩緩睜開眼,望向遠方遍布山櫻的山谷。
可之后的三年,月郎都沒有再出現過。
愛世要回東京上學了。
在列車月臺上,誠懷著慈愛的目光對愛世說“愛世,從此之后的人生要自己努力走下去了,外婆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于是愛世忍不住上前緊緊擁抱外婆,不舍地在外婆懷里泛著淚光點頭。
當列車轟鳴,緩緩啟動。
愛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努力向窗邊望去,外婆和葵婆婆就站在原地笑著與她揮手作別,最終與她越來越遠。
對于已經變成美麗得體的華族淑女的愛世,東京的家人們對她喜愛非常。
也許是還帶著某種迫切補償的心情,爸爸哥哥和姐姐們都極盡呵護著她,她也總是朝氣地笑著,用心妝扮著自己,滿足疼愛她的家人們期望在重新介紹她的時候收獲的都是夸贊的話。
然后她也順利進入了為大小姐們專門準備的圣華女校就讀,有趣的是她竟然和彰子同一個寮舍成為了舍友,除了彰子以外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孩美依子和小咲。
她如今已經不會再去和彰子比較,或是總想壓過她什么,畢竟壓過了彰子,她又能得到什么呢。厭惡她的人不會因為她壓過了彰子就對她另眼相待,也不會因為彰子被她壓過而覺得彰子輸給了她什么。
在學校念書的日子就這樣簡單而規律地過著,學習上因為一直被外婆嚴格地教導著,她不覺得跟不上或很累。
能和彰子正常相處但并不代表著她就能和彰子做朋友了,她們就是正常地舍友關系,她關系比較好的是另一個舍友美依子,而小咲因為是受助生,雖然平時性格冒冒失失的很可愛,但保持好的成績是她能繼續留在這里的條件,所以絕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努力學習。
她和美依子則經常一起逛街、聊天,以及像路人一樣有趣地看著校園里同學們的恩怨情仇。
原本一切都是平常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有些事相隔太久以至于她又快忘記了。
直到那天,她看到了一個與月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那是在一場她們圣華女校與另一所華族男校共同組織的教會聯誼活動上。
那時,她正和同學們一起坐在教堂的左側,聆聽神父的教導,教堂的右側則坐著統一身穿黑色詰襟服的男學生們。
而一些活潑的女孩們總是會悄悄地示意身旁的好友往右邊望去,其中一個坐在愛世身旁與她關系較好的女孩就示意愛世不遠處那個面容精致秀凈男生是不是藤原瀾生。
愛世順勢望了過去,發現確實是瀾生,正抿嘴笑著想逗一逗這個女孩,但就在她雙目一掃而過的瞬間,她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