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間現世相對,妖異魍魎所大量棲息著的時空,被統稱為異界。
異界沒有人間現世規范的秩序,只以強者為尊,基本上都是一方強者轄管一區,夜霧一族通過一代又一代供奉曾經的大妖怪月遮而在異界也擁有了一方話語權。
而一巖神社就在夜霧一族的勢力范圍內,并由一道球形的結界自天上到地下包圍住了一巖神社,使其在異界不受各方妖邪的侵擾。
愛世的意識逐漸恢復,但在這之前,她夢到了月郎。
月郎站在一株巨大款擺的垂枝櫻下,對她無言地微笑著,眉目間盡是獨屬于她的溫柔。
他好像開口了,在對她說什么。
她聽不清,就想走上前去,離他更近些。
結果一陣風吹來,他卻驀然間化作了紛繁的櫻花瓣,混雜著身后垂櫻樹的花瓣一同零落飄散。
就像春日午后的幻夢一場。
所以她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婆婆,婆婆,她醒了,你看。”幾個穿著巫女服飾的少女欣喜地朝旁邊一位較為年長的巫女呼喚道。
愛世在其中一個小巫女的扶助下緩緩坐了起來。
恍了恍惚后,記起了她失去意識前的那段記憶月郎的靈魂被拿去修補那個怪物了。
對,就是怪物,還是該死的怪物。
在他強行從她懷里將寄存著月郎靈魂的櫻枝搶走,以達到填補他自己靈魂目的的時候,他在她眼里就是怪物,對他就只有憤恨。
如果月郎真的就寄存在那株櫻樹里,那么,她恨將櫻樹燒掉的椿絢,恨將月郎封進櫻樹里又心安理得繼續榨干月郎僅剩靈魂的真宙。
還恨自己搖擺和無能。
看著這個安穩舒適的房間,看著對她噓寒問暖的女孩們和慈祥的老婆婆,愛世就是本能地知道那個怪物根本不可能會主動將她送來這里,所以這依然是月郎用僅剩的自己掙扎地為她換來的。
而她連這世上還有沒有月郎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里,愛世就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大哭起來,完全不管身邊的人如何慌張地勸慰她別哭了,別害怕之類的
愛世在一巖神社受到了巫女們無微不至的照顧,也知曉了很多事。
什么心枯巫女的傳說,什么夜霧一族和巫女后人千百年來的糾纏,什么晴和雪兩位巫女的故事,以及她們巫女后人至今仍有想要逃出去的計劃等等
一開始,愛世對于這些信息并不是很關心,她只沉浸在自己永遠失去了月郎的痛苦中。
但是在巫女們堅持不懈為了轉移她悲傷情緒的談話中,她竟然得到的一條非常重要的消息垂枝櫻并不是只有一株,是有兩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