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昏禮的人走了,陸放舟掀開隋沫的蓋頭,在跳躍的喜燭下,他并沒有注意到隋沫的臉色是青白的。
他拉著隋沫往外走,找到了等在外面的大師和夏欣。
大師用隋沫的頭發引路,成功帶著他們走出了貴門村,順利的不可思議。
走出了村子,他們上了大師停在路邊的車,可是車不停地重復一段道路,怎么都開不出去。
夏欣恐懼地問“大師,我們是不是又遇上了鬼打墻”
大師停下了車,對他們說“我用獨門手法開路,正常情況下,鬼打墻攔不住我們,除非”
“除非什么”陸放舟追問。
“除非我們之中有鬼。”
“誰是鬼”隋沫這個時候開口問,聲音飄忽。
大師銳利的目光看向隋沫,像是隨時要出手。
就在這時,一隊人突兀地出現在路上,帶頭的是隋沫爸爸。
他身后的四個人扛著一個棺材,只是扎眼之間,就來到了車旁。
車門被輕易撕了下來,指著隋沫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大師已經被扯了下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塞進了棺材里,無論他怎么喊叫掙扎,那些人都沒有反應。
隋爸爸轉過身,用錘子將棺材釘釘進了棺材里,然后和抬著棺材的人原路返回。
“沫沫”見到這一幕,陸放舟轉頭看向女友,去拉她的手。
這個時候,陸放舟卻突然發現,女朋友的手沒有絲毫的溫度。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卻紅艷艷的,她依舊穿著那身紅色嫁衣,看過來的時候,眼睛黑洞洞的,根本不像活人。
隋沫朝陸放舟笑了一下,聲音幽幽“陸放舟,原來我已經死了。”
她早就死了,躲過了筆仙,卻死在了那條漆黑的小巷子里。
其實她遇到了那伙搶匪,那伙搶匪殺了她,但是她忘記了。
她像是活人一樣正常生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樣,直到在昏禮的桌案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牌位。
牌位上寫著她的名字,還有生卒年月日,她才終于記起,自己原來已經是個死人了。
夏欣聽到兩人的對話,尖叫著拉開車門往下跑,沒跑出幾步,就發現隋沫飄在了她面前。
隋沫的腳上穿著紅色的繡鞋,腳尖離開地面。
隋沫直勾勾地看著夏欣,問她“你為什么要害我”
直到這個時候,夏欣才終于肯說實話,她斷斷續續地說,她和李皓早就認識,知道李皓和他舅舅都很有手段,因為研究生的名額,她找到李皓想讓他幫幫忙,然后李皓就告訴了她筆仙游戲,于是她攛掇王玲在寢室里玩筆仙游戲。
夏欣癱軟在地上“沫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隋沫的成績一直比她好,如果她要在本校念研究生,名額就和自己無關了,她只是嫉妒而已。
徐仙仙和王玲死了,李皓和大師也死了,她不想死。
“好,我放過你,你走吧。”隋沫勾起嘴角,竟然答應了夏欣。
夏欣聽到這句話后欣喜若狂,根本不管陸放舟,沿著公路跌跌撞撞往前跑。
一直無人的公路上,突然有一輛卡車駛過,夏欣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碾到了車底。
咽氣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睜著的,就和死掉的徐仙仙一模一樣。
夏欣死去之后,隋沫消失了,卡車也消失了。
陸放舟站在黑黢黢的公路上,不遠處就是夏欣死不瞑目的尸體。她身上根本沒有車碾壓過的痕跡,但是她已經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