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陽笑容僵在了臉上。
“行,我喝。”灰霽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抽走周沐陽手里的酒瓶,拿在手里掂了一下。
進口酒,分量十足,包裝的玻璃瓶又厚又硬,十足的兇器。
見灰霽提著酒瓶朝他走來,王奇往后縮了縮,突然警惕“你、你想干什么”
“王總不是要我陪你喝酒嗎”灰霽走到他面前,舉起酒瓶往桌上一砸。
“嘩啦”一聲響,玻璃霎時碎了一地,整個房間十幾號人霎時靜若寒蟬。
灰霽握著僅剩的酒瓶把手,笑容和煦“我這就過來陪王總喝。”
王奇嚇得幾乎跌倒,連忙喊保鏢過來保護他。
黑衣人一擁而上,灰霽臉色一沉,舉起酒瓶就要動手。
“全都住手”下一刻,包間門被人推開,一群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沖了進來。這些人一個個身材健碩,訓練有素,分成兩列站在眼鏡男身旁,瞬間把王總的保鏢襯得像是一只只白斬雞。
下一刻,眼鏡男往一旁退開,給身后的男人讓出了位置。
保鏢中間緩緩走出一個男人,他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五官和灰霽有八分相似。但他身上透著一股天然的矜貴,讓他和灰霽的氣質大相徑庭,需要仔細端詳才能看出其中的相似。
看清來人,灰霽面色一沉,握著酒瓶的手霎時一緊。
“季、季總”
房間里還有人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怒氣沖天的王總卻陡然變臉,瞬間換了副諂媚的表情“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坐坐坐,您請上座。”
季璋根本沒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里,態度禮貌且高傲,是上位者慣有的姿態“聽說有小輩被欺負了,我過來看看。”
他語氣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甚至稱得上禮貌,王奇卻被嚇得冷汗涔涔,連忙改口“哪里的事,就是太高興了,我多敬了他幾杯酒。”
沒有人回答,王奇又連忙道“灰霽,你說是不是我們剛才氣氛好著呢,對吧”
灰霽冷冷站在原地,臉色很沉。
季璋根本沒看他一眼,而是沖他身旁的林蘇喊道“小蘇,過來。”
林蘇如蒙大赦,連忙推開保鏢跑了過去“季伯伯,怎么還麻煩您出面了”
季璋“翰默聽你哥說你遇到了麻煩,恰好我在這家會所,順道過來看看。”
王奇
等等,所以季璋是替林蘇出頭不是幫灰霽
“還有事”離開前,季璋銳利的目光掃向王奇。
王奇咽了咽口水,接著問“那灰霽呢”
“灰霽”季璋大發慈悲地抬起頭,后者卻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硬朗的下頜線。
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季璋收回視線,漠不關心“不認識。”
王奇有些懵,又隱隱松了口氣。
嚇死他了,灰霽和季璋長得這么像,剛才季璋又這么大陣仗闖進來,他還以為季璋是幫灰霽出頭呢,原來不是。
對啊,要真是季璋的孩子,怎么會姓灰呢
而且聽說季璋膝下無子,都是他剛才被嚇暈了頭,還以為灰霽和季璋有什么關系。
既然沒有,那就不怪他了。
林蘇被季璋帶走,周沐陽為人熟絡,很快也招呼隊員一起跟上去,然而走到門口卻被王奇攔下。
“誰讓你們離開了”王奇頂著半張被林蘇扇腫的臉,語氣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