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那只比耕牛還要大上三分的詭異生物,像是蟾蜍一樣,落在怪談與江霧集之間。
這大東西丑陋,卻實在溫順,落到地后,就沖著江霧集和怪談眨眼。
它甚至伸出長長的舌頭,停在江霧集面前,像模像樣給她作了個揖,特別有禮貌。
尚蛙壓抑著上天的激動與快樂,清了清嗓子,介紹道“天師請看,秦美就是蛙園中,位于中位數的牛蛙,如此健美可愛好教天師知道,大秦并未辜負天師贈與,將牛蛙教養得不差。”
何止不差,看這丑東西龐大溫順,但通體干凈,此時得到夸獎,甚至伸出舌頭繞到背后,小狗似的舔尚蛙的手。
尚蛙驕傲介紹后,在場的三個玩家與一個怪談都不說話了。連頭頂的風扇,身邊的電腦,都因此震動。
江霧集沉默半晌,艱難地發出聲音“你說這是牛,蛙”
她感覺大腦里有什么東西在反復破碎,又不停重組,腦子里一陣陣的碎玻璃聲。
尚蛙沖著地下,向咸陽宮遙遙作揖,恭敬道“陛下親賜名。”
牛蛙秦美又跟著作一揖,甚至微微屈膝。
江霧集痛苦地閉上雙眼。
尚蛙看江霧集面色凝重,還以為她看到牛蛙姿態,誤會大秦訓練牛蛙雜耍,不事農桑,連忙說“秦美聰穎,日日看到眾人作揖,自行學會,并非刻意訓練,我等也并不以牛蛙行戲耍之事。”
江霧集感覺心緒萬千,好像眼前劃過一行行字,攜風裹雨砸進她的視網膜里,遮住了面前的牛蛙。
“這個樣子大概也不會有人想看它進馬戲團表演吧。”
“為什么偏偏要叫牛蛙為什么”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了一頭牛嗎”
“這是世界上應該存在的物種嗎,在山海經里的哪一頁啊”
“喂中藥學的教授嗎這東西的皮到底算蟾蜍皮還是牛皮還是牛蛙皮哦哦,你們不研究妖怪皮,打擾了。”
見在場所有人都呆立不動,牛蛙歪頭賣萌“呱哞”
怪談“啪嘰”倒在地上。
尚蛙憐愛地從牛蛙背上跳下來,摸摸它的下巴“好孩子,他是被你可愛死了。”
江霧集張了張嘴,她看著這一人一妖親切互動,感覺自己的眼睛突然貶值。
她看向要牛的怪談,惡從膽邊生,大步繞過牛蛙,在暈倒怪談身上做起心肺復蘇術。
“這就是心肺復蘇,如果他還不醒,我就給大家再展示一下氣管切開術哦,醒了。”
江霧集看向轉醒的怪談,指著牛蛙“你要的,分牛分馬,牛馬,牛蛙,也差不多。”
怪談的手上,被一條暗紅發藍的長舌纏繞。
牛蛙舌尖舔了舔它的掌心。
怪談cu都要燒掉了。
它感覺在規則判定里,它已經拿到了“牛”,可以執行下一步,要求論文署名,如果對方沒有論文,它就要報復對方。
可是它的認知里,它又沒有拿到“牛”,拿到的是一個非常無敵丑陋且恐怖,把怪談市的平均顏值都狠狠拉低不少的丑東西,與牛不光是沒什么關系,甚至說它是牛,都算得上是侮辱牛。
這相悖的結論,讓怪談陷入到了無法自洽的怪圈里。
它的身體迅速膨脹縮小,仿佛陷入了不能逃離的漩渦,最后在牛蛙面前,轟然破碎消失。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張卡牌急診科醫生如何治愈精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