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扭成麻花的脖子,像彈簧似的彈了彈。
扭了上百圈,它終于把脖子扭斷。
它以極快的速度,彈跳到城隍與蜘蛛精的那一桌旁,叼起蜘蛛精的車,橫沖直撞,撞到城隍的將棋上,強行使蜘蛛精贏下這局。
隨著城隍的將被砸碎,厲鬼與城隍一道寸寸化成飛灰。
唯一的不同是,城隍的灰飛上天空,厲鬼的灰沉入地底。
“這恐怕就是違背規則的懲罰”盜墓賊道。
江霧集翻過城隍的石凳,不出意外,也看到了一枚鑰匙,她拿起鑰匙,點頭道“沒錯。”
盜墓賊想起砸棋盤的皇帝,疑惑極了“可剛剛那個皇帝為什么沒事”
想不通的原理,推到規則類技能上,總不會有問題,江霧集道“可能是技能里有規則的力量。”
畢竟是“專治各種不服”和“崇孝是有原因的”這樣語焉不詳的技能,老話說,字越少,事越大,放在技能上估計也差不多。
規則類技能約等于蘑菇世界的量子力學,難以捉摸,又無處不在。
對于持有規則類技能本人來說,什么時候能用技能且能成功,什么時候不能成功還會被反噬,是存在于直覺中的東西,而對于其他人來說,卻完全無法理解這種尺度。
因此她這么一說,玩家們就都懂了。
是他們拿捏不住的規則類技能。
兩枚鑰匙到手,蜘蛛精并沒有像厲鬼一樣,不惜觸犯規則,也要破壞棋局,幫玩家拿到鑰匙,而是支起六條腿,跳到對面的門前,停在門口,等著玩家開門。
這個門上掛了把鎖,正對應個棋桌。
玩家們紛紛看向最后一桌,麻將桌。
這一桌因為是電子麻將,玩家們都不知道如何干預,因此放在最后看。
電子麻將桌旁的和尚被系統分發出一張一筒,他細長低垂的眉眼微微一動,嘴角浮現一絲詭笑。
胡了。
胡牌瞬間,他對面的無皮怪物尖嘯一聲,一串純白的佛珠瞬間鎖緊怪物,牽制著它向玩家發起攻擊。
與此同時,和尚僧袍變成暗紅色,無風自動,念出一段經文,經文就像一串飛蛾,嗡鳴著攻擊向玩家們的腦袋。
距離最近的書童立刻從耳朵里流出鮮血,他捂住耳朵,疼痛讓他無法維持技能,身上的燈光明明滅滅。
燈光每次亮起,都能看到經文飛蛾在增多,就像厚厚的烏云,向玩家們襲來。
書童吃痛地張開嘴“它們、它們鉆進了我的腦子”
然而,玩家們此刻就算想幫他,也是有心無力了。所有玩家都已經被厚重的飛蛾層層環繞,被飛蛾從耳孔、鼻孔,甚至眼睛,鉆進大腦,也不過是幾十秒的事。
廚娘用鋼鐵做成嚴密的頭盔,把頭整個圍住,似虛似實的飛蛾便化作聲音,突破頭盔,又在頭盔內重新凝聚成飛蛾,咬住她的眼球。
就連江霧集的紙片耳朵上,都疊了好幾只飛蛾。
雖然飛蛾鉆不進二維的紙片里,但是它們的聒噪程度,以及形態和細小的足爪以及觸須,都給她帶來了足夠糟糕的感受。
毫無疑問,眼下處理和尚是最主要的事,可她還是忍不住,掏出一百只大秦特產呱土豆,扔到了和尚面前。
一百土豆齊聲高歌,呱聲響徹副本。
連飛蛾都被呱聲嚇到安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