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禪院甚爾速度極快地閃避開來,也架不住九條尾巴作弊似的掃蕩。
很快,禪院甚爾就被尾巴毫不留情的抽中,這一擊可比平清柊和五條悟的進攻痛的不知道多少倍,禪院甚爾當即臉色一變,頭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
只是這樣還不算完,尾巴靈敏地將他牢牢捆住,用力摔向地面,隨后從九尾的口中竟吐出炙熱的火焰,鋪天蓋地朝他席卷。
若不是禪院甚爾不顧疼痛第一時間選擇翻滾后退,這火可就會瞬間點燃他的衣服。
“嘖,麻煩死了。”煩躁地咂了下舌,禪院甚爾自知現在遍體鱗傷的自己絕不是這頭狐貍的對手,深深看了眼地面宛如死去的平清柊,他轉過身,嘆了口氣,明智地選擇了撤退。
而九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是追擊似的再次吐出火焰,直到禪院甚爾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不甘心地打住攻擊,扭頭悲傷的看了眼自家虛弱的陰陽師,便因為時間到來而無奈地選擇了消失。
寂靜的草地上,唯有昏迷的少年靜靜躺在這里,仿佛被全世界遺忘一般。
月光打在他身上,讓他慘白的臉色逐漸透明,染了血液的唇也冰冷的沒有溫度。
直到,一頭銀發的六眼神子終于發現了他。動作倏地一頓,隨后又加速跑了過來“喂柊醒醒,柊”
五條悟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年,感受著對方冰冷的體溫,眉眼染上一抹焦急。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胸口那被鮮血浸濕的衣襟時,又猛然睜大了雙眼。
這個傷正好貫穿了心臟的位置
正是禪院家的敵人打算殺他時揮出的那一刀留下的傷口
種種猜測已然證實,意識到自己被平清柊拯救,他毫發無傷,而對方卻奄奄一息之時,五條悟咬緊牙關,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你是不是蠢我都已經告訴你去搬救兵了,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你個混蛋”
他手臂顫抖,控制不住地宣泄出聲。但懷中的少年顯然不會回應他,呼吸孱弱,濃密的眼睫緊閉,像一只翩然離去的蝴蝶。
一滴晶瑩的淚水在睫羽閃爍著光輝,又在頃刻間消散。
閉上眼睛,又用力睜開時,五條悟的眼眶第一次浮現些許紅色,朦朧的水霧還殘留在眼底,又被他咬著牙擦干,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的,選擇背起昏迷的少年。
“給我等著,等你醒了我要狠狠揍你兩拳。”
一邊惡狠狠地放著狠話,一邊動作輕柔地托著少年,五條悟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已經昏昏沉沉的大腦被迫運轉,開始思索起救援的最佳方法。
“反轉術式只有反轉術式才能治療他的傷勢。”五條悟喃喃自語著,回憶起曾經與父親的對話。父親告訴過他目前地位最高擁有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已經隱居山林里,而他所在的位置,需要通過層層懸崖峭壁,讓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具體的位置在哪里來著”五條悟頭一次痛恨自己沒有好好聽這段對話,現在才如同困獸一般橫沖直撞,始終沒有目標。
他開始艱難的回憶著。
不知為何,已經捅穿心臟的平清柊目前只是陷入昏迷,一道靈力似乎籠罩著他的傷口,讓流失的血液暫時凝聚,脈搏盡管微弱,卻還在跳動。這讓五條悟看見了一絲可能性,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都一定要找到那個會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將平清柊治療好
盡管精疲力竭,雙腿發軟,腦中暈眩,五條悟還是邁開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背著平清柊前行。
快一點再快一點與時間賽跑
五條悟眼底呈現出不屈的光輝,咬著牙關拼命的往山頂跑去,崎嶇的山路無法阻擋他的腳步,陡峭的懸崖無法停滯他的決心,他就這樣一步一步努力地朝著山頂前進,汗水早就打濕了他的衣襟,渾身細小的傷口也早已崩開,滲出恐怖的鮮血。
但他卻從沒有選擇放棄,盡可能的保護好背著的少年。
而在他終于抵達了那莊嚴肅穆的大門前時,臉上喜悅的笑容還沒揚起來,整個人就已經跌倒在地上,劇烈喘息,再也無法活動一步。
好在,聽到動靜的主人和仆人開門查看,這才發現了兩個看起來傷勢極為狼狽的孩子。
“這兩個孩子怎么傷成這樣”仆人重資倒吸一口氣,來到這里尋求治療的人他看過很多,但大多都是咒術師,還沒見過這么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