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油杰催促著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趕到咒術界高層之所在地時看見的卻是血流成河的景象。
那幾乎能夠染遍整個地面的鮮紅血液,以及倒在地面上已經涼透了的尸體,幾乎讓家入硝子臉色蒼白地干嘔起來。
實在是太可怕了,眼前的景色是地獄嗎
夏油杰同樣被沖擊地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看著那刺眼的一幕一幕,打心底感到反胃和恐懼。
他臉色難看地捂著嘴,這樣恐怖的場面,幾乎比他吞噬咒靈時還要惡心一百倍。
無法忍受,胃里翻涌,若不是內心堅定要找到五條悟這一目標,夏油杰都想要找個地方痛痛快快的吐一場。
“這些都是悟、做的”
家入硝子顫抖的聲線,讓夏油杰猛然回過神,意識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他呼吸一滯,手臂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該死我們來晚了”夜蛾正道也臉色極為難看地大吼了一聲,第一個走進那慘不忍睹的大門中,“不管怎么樣都要找到悟,不能讓他再繼續下去了,快走”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同時鄭重地點了點頭,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等他們終于找到五條悟的時候,面前的場景更是驚得他們腳步黏在地面,一步都不敢行動。
四周咒術師的身體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在一起,血液將一切都染上了紅色,樹木、草叢、水池、甚至連五條悟的身上,也滿是鮮紅。
五條悟就獨自一人站在那里,將手中已經掐斷脖子的咒術師隨意扔在地上。
或許是故意避開,少年銀白的發色并未染上紅色,唯有那張英俊的側臉上不小心濺上點點血跡。
又被少年漫不經心用指腹輕輕一抹,擦拭干凈。
似乎并不想破壞整潔的儀表。
然而那雙骨骼分明的手掌上,卻早已染滿了鮮血每一滴血液都仿佛代表著,他所做的一切。
夏油杰渾身冰冷的血液幾乎將他凍僵,手臂再也抑制不住地發顫起來,他幾乎是忍無可忍的往前走去,想要喚醒五條悟的理智“悟”
誰知他剛往前走了兩步,感知到他動作的五條悟就倏地扭過頭,看都沒看就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夏油杰不可置信的眼眸中,倒映出五條悟低著頭,緊緊掐住他脖子的模樣。
那張原本熟悉的臉上,卻露出了前所未見的瘋狂和兇狠,唇角彎起危險的弧度,他就這樣掐著夏油杰的脖子,如同瘋子一般興奮的勾起唇,沒有絲毫要放手的痕跡,反而越發勒緊。
“咳”夏油杰感受到了窒息和痛苦的感覺,下意識掙扎地想要掰開他的手,但他卻根本無法觸碰到五條悟的身體,只能痛苦地看著昔日的好友一點一點扼殺著他的生命,無能為力。
“悟”夏油杰努力從牙關里擠出幾個字,企圖用最后的可能性讓五條悟清醒過來,他虛弱的伸出手臂,這一次并非掙扎,而是緩緩的落在了五條悟的手臂上,安撫性的拍了拍。
五條悟似乎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手中的力度并未加大,臉上的瘋狂也減散了一些,露出些許疑惑。
而就在這時,總算是趕到這里的家入硝子心中一驚,猛然大喊道“五條悟柊呢”
只一句話,令幾乎失去理智的五條悟倏地睜大了雙眼,混沌著只有殺戮的腦海中終于浮現出其他人的影子。
柊。
這一刻,五條悟終于像是才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一般,松開了夏油杰的脖子
“啊原來是杰啊。”
“抱歉。”垂下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五條悟的表情重歸冷漠,聲線里也透著幾分沙啞,“剛才沒有注意到你。”
見他終于認出了自己,夏油杰捂著脖子重重干咳了幾聲,內心卻猛然松了口氣。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夏油杰急促的呼吸了下,語氣焦急,“為什么柊在哪”
“柊”提到平清柊,五條悟的表情總算是柔和了起來,他朝附近那緊閉的房間走去,周圍的建筑物明明被他的術式沖擊的一團亂,但只有那個房間沒有被破壞,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濺上。
“柊,在這里。”當五條悟走出來的時候,懷中便抱著那熟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