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輕而易舉地刺透皮肉,貫穿胸口。
水青色發絲的少年的胸口滴落著大片鮮紅的血液,卻頑強站在那里,蒼白的臉上對著面前微怔的伏黑甚爾露出一抹挑釁的弧度“哈、沒想到吧”
“是不是有、嚇到你”
他用顫抖的聲線,斷斷續續的說著,終于令禪院甚爾的表情恢復平靜,也諷刺地勾起弧度“確實,他為了你甘愿留下來送死,你為了他又替他擋住了致命一擊嗎,你們的友情我都要感動得哭了。”
“哈、瞎說什么呢。”劇痛在胸口撕裂一般蔓延,平清柊的表情一點點染上虛弱,卻努力綻放一抹笑容,“我可是最討厭那個家伙了啊我可不想欠那個家伙任何人情,因為我才是最強的嘛”
磕磕絆絆說出這句話,他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上,喉嚨中的甜腥遍布口腔,猛然咳了出來,眨眼間門刺眼的紅色便染紅了地面。
這熟悉的話語令禪院甚爾饒有興趣地一挑眉,笑了起來“有意思,連理由都一模一樣嗎。”
“明明相互討厭著,卻能夠毫不猶豫地拯救對方,你們可真有意思。”
只可惜,面前虛弱的少年已經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就這樣閉上雙眼,往后倒去。
月光下,那張秀氣的臉蛋愈發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就這樣安安靜靜倒在地面上,胸口綻開大面積的血痕,恍然已經消失了呼吸
“嗚嗚嗚嗚不要啊”釘崎野薔薇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臉的突然大喊起來,在這寂靜的觀影廳內顯得尤為突出,但她卻絲毫不在意仍舊哽咽地嚎啕大哭道“別死千萬別死快點活過來啊柊”
“該死的禪院甚爾”就連禪院真希也握緊了拳頭,“實在是太可恨了”
“他們兩個連臨死前都是想著對方去死的,而且完全無怨無悔,我的天啊我要哭死了。”虎杖悠仁也感動的稀里嘩啦,忍不住仰天長嘯,“有沒有紙巾啊,我的淚水要模糊眼眶了,怎么看下去給我點紙巾”
似乎真的聽懂了他們的訴求,眾人兩邊的座椅扶手忽然自動打開,從中露出一包紙抽,而好多人都在轉瞬間門一把將紙抽拿出拼命的擦著眼淚,就連夜蛾正道這樣的外表硬漢,也忍不住抹了兩下眼角。
“柊真的就這么死了不要啊,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死呢,我要抗議”虎杖悠仁繼續征求著權利,“強烈要求改寫劇本”
“沒錯我要看快樂的結局,這兩個人的友情太珍貴了,不能讓他們白白去死”坐在虎杖悠仁身后的熊貓也叫囂起來。
系統忍不住提醒叮咚,本影片為紀錄片,所播放的均為事實,無法隨意修改
這么一說,頓時讓二人蔫了下來。
“誰懂啊,這種嘴上不說但是惺惺相惜視彼此比生命還要重要的羈絆,真的好讓我羨慕。”虎杖悠仁狠狠吸了吸鼻子,“真希望他們能夠全都活下去。”
“還是有機會的,畢竟五條前輩不是正往那里趕呢嗎。”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線看起來跟平常無異,但事實上那微微浮現的顫音還是清晰的暴露了他內心洶涌的情緒。
“這個時候的悟沒辦法做到任何事大概。”夏油杰也放柔了聲線,沒有做出肯定的判斷,反而看向身側一言不發、后背緊繃的五條悟,“你覺得呢,悟”
“不知道。”良久,五條悟才用稍顯低沉的聲線開口道,他下意識捏了下額前落下的銀發,習慣性的勾起唇,“但我知道,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他的。”
“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絕對不會。”
被他篤定的語氣吸引,一時間門所有觀影廳的人都下意識朝他看過來,氣氛變得沉重卻又無形中多了幾分希冀。
而此時此刻,屏幕上年幼的五條悟終于趕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少年的身邊,看著他那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模樣,瞳孔倏地一縮,連手臂都顫抖了起來。
這也難怪,他此時就算顯得多么成熟,多么穩重,也只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第一次遇見重要的人倒在血泊中,慌亂是必定的。
眾人的心都揪了起來,一面為年幼的二人經歷生離死別而感到悲傷,一面又不禁期待起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么轉折。
“喂柊醒醒,柊”
五條悟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年,神色焦急,月光打在平清柊的身上,讓他慘白的臉色逐漸變得透明,染了血液的唇也冰冷的沒有溫度。
那胸口那被鮮血浸濕的衣襟幾乎都要干涸,而正好貫穿了心臟的位置,也證實了對方為了拯救他而選擇了自己死亡的事實
五條悟咬緊牙關,滿臉都是痛苦之色,控制不住地拽著他的衣領吶喊起來
“你是不是蠢我都已經告訴你讓你去搬救兵了,誰讓你回來的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