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大軍加急行軍,雅利奇三人躲在樹林子里當野人。
雅利奇指了指地上的野草,“這個應該是蒲公英,也叫婆婆丁,可以吃的。”
雅利奇揪下來塞進嘴里,阿克敦和懷德也有樣學樣薅野菜吃。
阿克敦嚼著微苦的野菜,不禁感嘆道“我啊原本是個少爺來著啊”
想想京城的紙醉金迷,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愛笑的懷德也笑不出了,“少爺算什么,這里還有一位公主呢”
雅利奇挪挪屁股,又找到一個蒲公英,揪掉葉子塞進嘴里。
“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呢就是皇上來了這里,他也得吃沒洗過的野菜。”
不是雅利奇他們不愛干凈,實在是條件有限,沒辦法講究。他們總不能挖了野菜跑去克魯倫河邊上洗吧
雅利奇招呼他們多吃點,“這野菜清肝敗火,吃了對身體好的這是純天然綠色無污染的食品,你們多吃點,等回了京城就吃不著了。”
阿克敦有氣無力地嚼著野菜,“表姨別逗了,我這輩子不吃這個都不帶想的。我的肝火可以點燃這一片草原,這小小野菜怎么消除的了”
雅利奇“沒關系,積少成多,你把這片草皮都啃光,總能把你的肝火敗沒了。”
阿克敦哀嘆一聲,仰頭倒在地上,“我是個人啊我想吃肉,我不想吃草”
這兩天雅利奇他們過得很苦。
帶在身上的干糧已經吃沒了,水也喝光了。
克魯倫河就在眼前,可是河邊全是蒙古人,那清澈的河水就在眼前,他們偏偏喝不到。
晚上雅利奇去探營,她摸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偷東西。水囊全部灌滿,吃的塞進懷里,拿回去投喂兩個沒用的跟班。
堂堂公主淪落到做賊的地步,說起來也是可憐。
第一晚偷得很順利,第二晚雅利奇又去了,結果連個毛都沒偷到。
可能是前一晚偷的太狠了,雅利奇再去偷的時候,鍋碗瓢盆刷的干干凈凈,還有士兵在帳篷外面巡邏,像是要抓偷飯的小賊。
雅利奇沒有辦法,只能灌點水就跑了。
她也不敢去別處偷,可能是大清皇上可能來蒙古親征的消息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噶爾丹軍營守備森嚴,就連雅利奇也不敢亂探,怕被人發現脫不了身。
雖然餓得胃里火燒火燎,但雅利奇也沒有閑著。他們三個守在這里,攔住了好幾個回來報信的噶爾丹的探子。只可惜他們人力有限,追不上快馬,放過去了幾個探子。
三個人羊吃草似的啃著野菜,懷德撿起地上的望遠鏡往河邊望去,這兩天他們一直輪流盯著河岸。
“公主”懷德忙把望遠鏡遞給雅利奇,“大營里有人出來了”
雅利奇拍拍手,在褲子上抹了一把,忙接過望遠鏡。
“真的真有人出來了”雅利奇觀察了一會兒,“似乎是皇上派過來的使臣。”
昨天中午皇上的使臣到了,他們應該是在山谷被敵人發現了,山頂的小隊押著他們進了噶爾丹的大營。
當時雅利奇三人趕緊躲好,不敢讓噶爾丹的人發現他們,更不敢去見使者。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使者是送信去的,可比雅利奇他們這三個探營的安全多了。
果不其然,使者昨天剛把敕書送進去,今天噶爾丹的人就把他們送出來了。
雅利奇爬到樹上,懷德和阿克敦藏在樹后的草叢里,他們看著使者帶人離開。使者剛走遠,噶爾丹駐地就喧鬧起來。人的說話聲,馬兒的嘶鳴聲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雅利奇坐在樹杈上往遠處看,“他們收拾東西要走了。”
阿克敦問道“公主,我們追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