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元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工作,說到一個部件,周乘既用筷子頂端蘸了水,在檜木的臺面上畫演示圖給小波看。
小波夠著看完,周工又已閱即焚地拿餐巾擦掉了。
曲開顏坐在中間,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她只作旁觀地瞥一眼周乘既,本尊端正飲酒,不作斜視。
直到小波中間離席去接公務電話。曲開顏成心冷落,就專心刷起手機來。周乘既擱置手里的筷子,臺面中途替客人置換一次新的盤子和擦手毛巾。
周乘既趁著手邊動靜,出聲問身邊人,“你今天也在液斷”
曲開顏當耳旁風聽著,頭也不抬地刷微博,“沒有。”
“那為什么一直沒吃東西”
“不想吃。”
某人沒再糾纏這個話題,倒是輕松揶揄起來,“原來這里并不是值得推薦才帶我們來的。”
“對啊,我說過的我們這里就是美食沙漠。”
“你不說你自己太挑。”
“算吧。也因為我要減肥。”
“減肥和吃東西不沖突。”
“可是我管不住嘴就會胖啊。”
“你胖嗎”
“我胖嗎”明明問她自省的問題,曲開顏倒是反拋給對面人。她這時才抬頭來看他。
周乘既冷靜莞爾,“我不懂你們女士群體對于體重的標準。”
“我問你,我胖不胖。別管什么女士群體。”
“你問我,我直觀你應該和胖全不相關。”
一個晚上,曲小姐頭回展顏。她也徑直告訴他,“周乘既,你可算說了句我愛聽的話了。”
“不胖也成了中聽的話了”
“僅針對你。周先生永遠一副免責聲明的嘴臉,從你嘴里出來句不反駁且附和的話,真不容易。”
周乘既喝了幾杯酒,身體暖洋洋的。身邊人再朝他湊得近了些,他不禁朝后撤了撤。
端坐著身子,把手邊一碟子河豚魚皮凍分享給她,“吃點吧。這些也不至于就叫你胖了。”
曲開顏并不聽話,扭著頭,兩只手托腮看他,眼里亮晶晶地,“我不吃飯也叫你的秩序癥難受了”
“是請客碰上全不動筷子的客人”
下一秒,元小波收線回來的身影過來了。
曲開顏趕在第三者回歸前,有意為難周某人,“我吃這個,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啊”
周乘既聞言不語,只盯著她幾眼,倒也寬容等著她的下文。
曲開顏故意賣關子,直到周乘既重新偏頭看她,更像是征詢的目光。她才學他之前的大喘氣,“我們換一下位置好不好,這上頭直對著一個換氣口,我有點冷。而且,你的老同學好能侃”
事實證明,假象的喧鬧敵不過安靜下來,他主動問候她的幾秒。
小波接完電話回來,只看到周乘既起身,與曲小姐換了座位。
二人默契般地交換各自的杯盞碗碟。
周乘既一面把一碟河豚魚皮凍推到曲小姐跟前,一面拿消毒手巾擦了手,自顧自脫了身上的毛衣開衫。他問小波電話什么情況,最后,把手里的開衫不聲不響地放到了身邊人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