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開顏身上的風衣是他的,此刻說話間,她還由著披在自己身上,只說了句,“謝了。”
片刻,“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后頭的人目光還在筆電上,“嗯,沒忙完呢。”
曲開顏一時沉默,等著逐漸回神,她擰開一瓶礦泉水,無聲地咕咽好幾口,才聽到后頭的人怪她,“所以你的自律就是只卷自己,拉別人沉淪”
“什么啊”
周乘既指指她手里的水,“給我買帶糖的,自己喝礦泉水”
曲小姐的精氣神恢復了些,罵人不帶遲疑的,“扯吧,我是待客之道,才給你買的飲料,幫幫忙哦”
周乘既突然闔上筆電,也鄭重和她交涉的口吻,“哦。那以后待我,就和待你自己一樣好了。”
曲開顏扭頭過來,與后頭人還隔著兩排座,她蹙眉盯著他。周乘既這才補充道“我不喜歡喝飲料,更不喜歡吃甜食。”
副駕上的人旋緊手里的瓶蓋,會意且領悟,干脆歪派他,“那你在我們這里待不長,我們這里,面都是甜的。”
周乘既不信的樣子,問她,“那晚你最后吃的面甜嗎”
“哪晚啊”曲開顏不僅沒頭腦,還金魚腦,記性差得很的樣子。
某人再提醒她,“就是我請客你沒吃飽加餐的那碗。”
曲開顏被他將了一軍的樣子,面上略崩,挖苦他,“就算那家不甜,你也不能天天吃那家啊。”
周乘既沒理她這一程。闔上后車門,筆電依舊歸到后車座上,再繞到駕駛車門邊。他才拉開車門坐上來,便一副再認真不過的形容,喊她的名字,“曲開顏,我回來的時候,你是車門緊閉著睡覺的。”
“”
某人繼續客觀建議道“安全常識沒教你不可以這樣嗎”
“”
“還有,女性單獨在車上的時候,非必要不開窗。開窗選與你對角線的位置。”
突然被說教的人,一時昏慘慘,懵得徹底,她只回答了他最后一句,“這個真沒人教過。”
“嗯,那就當我今天啰嗦了。我教你。”上一秒還嚴陣嚴謹的人,下一秒干脆簡單粗暴起來,“你別在車里睡覺,最一勞永逸。”
“我困啦。”大小姐理所當然,隨時隨地。
周乘既不禁好奇,“你晚上干嘛去了”
“我我去作賊啦。”
周乘既“扯。”
曲開顏哈哈笑出來,隨即一秒正經,“我晚上睡不著,白天倒頭睡。”
周乘既對她日夜顛倒的作息不發表任何意見。
隨即發動車子,他忙完上午這一程,暫時歸空。說依約送她去工作室。
車子快出公園門禁抬桿那里,一樹白玉蘭迎納一陣風,簌簌落下一片花雨來,玉蘭的瓣子較大,幾瓣捎進降著窗子的車里來。
最終落在驅車人的膝上,和中間的杯格上。
周乘既無妨地撣開了,曲開顏隨意揀起一片,放在指間卷著玩。她想起還沒歸還給他的錢,“停車費還有代駕費還沒給你呢。”
“你留著吧,不是說好轉嫁給你的”
曲小姐也不忸怩,“好吧,我拿著也不愧。”
“嗯。”
杯格上還放著她給他買的那瓶葡萄氣泡水,曲開顏沒話找話說,或者她喜歡這種漫無目的地游車河,和無邊無際的聊天方式。
曲小姐心里鄙夷,當他小胖20。
“你真的一點甜不吃啊”
“飲料的甜不攝入。過分甜口的菜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