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的定義就是無條件站自己朋友。
總之,我管你多好看,家庭多優越,害我姐妹自怨自艾,就不是正緣。
盼盼幫開顏分析,卻不是幫周乘既說話。她只是像當初開顏那樣,努力幫朋友找回最理智的清醒。
“周乘既,開顏跟你講過我們家做什么的嗎”
對面人一襲正裝,難得是個絕頂的衣服架子。西服正裝最容易檢驗一個男人的品味和教養,因為太多的細節可觀。眼前這位,不但穿得得體熨帖,還站有站相。饒是盼盼這樣地主婆地為難著他,他聽人說話會注視你的眼睛,輪到他掌握話語權了,他也會紳士地照顧女士的身高,略微頷首垂眸地同你說話,“沒有。但她說過,你母親信佛。一向吃素,偶爾會跟菩薩告個假去吃肉。”
盼盼不是被開顏的大嘴巴逗笑的,而是周乘既正經復述開顏講過的話,非但很符合開顏的風格,而且足見誠意。
一個人,當真留心你。他愿意處處是伏筆處處是記憶。
盼盼告訴周乘既,他們家做醬油工廠的,很質樸很老土的小作坊起步,父母原本文化水平也不高,尤其她媽媽信佛。老母親堅定著很多老禮不準被打破,其一就是有客留宿,哪怕是夫妻,也必須分開睡。
這于孟家是禮數,也是風水。孟母堅決不允許盼盼打破。
“所以你聽懂了嗎我為了我爹媽的生意,留宿也不會打破風水。”
周乘既無甚情緒起伏,只好脾氣地征詢主人,“我可以進去一下嗎”
“不可以”
那頭,二樓樓梯口,有人款款而下。曲開顏身后便是江岑。
她只著一件9090絲巾穿搭成的抹胸上衣。絲巾對折,再對角線長度當系絆繞到身后結一個活結。
昨晚宿醉,裙子早臟了,她身上這一套,絲巾和褲子都是順的盼盼。
曲開顏徑直走過來,落拓松弛的情緒到眉眼,像極了她立春在陳家出現那會兒的倦怠卻強濟精神。
像只貓,翻她要的福袋。結果,打開,當真只有兩杯。
黃油啤酒,最近跟風著喝得。
曲開顏只啜飲了一口,便擱置了,放到周乘既手里。
“你來晚了。”
遲到的人,擺出一副死者已矣的倨傲,“因為一開始定的規則就不公平。”
曲開顏想當著朋友的面取笑他的,可是你還是來了。
但想到盼盼堵著他這么長時間,江岑又曖昧地搭在開顏光著的肩膀上,曲開顏一聳肩,抖落掉他的手。
她有意解圍周乘既,“我妝還沒化好,你進來等我一下。”
江岑卻攔住來人,“不介紹一下嗎”
曲開顏瞪一下江岑,“誰不認識你啊。介紹什么。”
結果,周乘既率先遞手了,開門見山,“周,乘既。幸會。”
江岑一時被這位周某人信誓旦旦的社交手挑釁到了,他去交握的時候,對方嚴陣的禮數,點頭之交。隨即被曲開顏提線木偶般地拉走了。
主人盼盼罵罵咧咧,“喂,我還沒同意他進來呢。還有,周乘既你憑什么加姜疏桐微信不加我。哼曲開顏,你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喂,我跟你們講哦,和好歸和好,親親抱抱就拉倒啊,不準在我這里doi啊。”
直到曲開顏把周乘既拖到她剛才洗漱征用的客用房間里,才看到他手里那杯黃油啤酒,潑了他一袖子。
洇出好大一塊咖啡漬。曲開顏要他去沖一下。
周乘既沒有聽,卻是就著手里只剩半杯的咖啡,輕抿了口。
剛才曲開顏已經喝過了,她定定看他一眼。周乘既微微出神貌,淡淡解釋,又像聲明,“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