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這一通電話告結了。曲開顏趕在周乘既開口前,扔他臉上去,“你和別人去用吧。”
她篤篤上樓去,有人跟在她后頭喊她,“曲開顏”
“開顏”
“顏顏”
“你閉嘴”喊什么都不好使了,“回回讓我等”
周乘既手里還提著他擱在后備箱沒來得及拿下來的他出差備用的換洗衣物。很巧,他喜歡這樣臨時又有條不紊的安排,只是朝等待他的人抱歉,“曲開顏,我當初有點猶豫要不要容許自己和你這樣不清不楚,連元小波都明白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小姐。不是一般的那種進階白領,和她們來往,送個幾十萬的包,那就是相當級別的戀愛規模了。你不會,多少錢的禮物,對你來說,也只是個禮物。”
她站在樓梯高一些的臺階上,“你放屁。我在你心中就這么傲慢無知嗎”
“不。我說過的,你在我眼里是有特立獨行智慧的人。”
“這就是你那晚在日料店冷落我的理由,對不對”
周乘既沒有否認,“開顏,我只是覺得,你不該降級你的生活品質。”
“我哪里降級了”
“和一個也許短期內不能滿足你愛馬仕自由的男人。”周乘既說這話的時候,比他在盼盼那兒,承認他在做傻事更嚴峻些。
曲開顏卻比他輕松破題多了,“你這么想,那確實沒幾個男人能滿足我。滿足我的,我也不稀罕嫁給他們。因為我自己有,干嘛要嫁給他。”
“周乘既,那么什么讓你改變主意了”她在問他那晚的回頭。
“不知道。當我昏頭了吧,我在電話里跟你講的很屬實,這些年我沒再遇到我喜歡的了,打心眼里的那種喜歡,我甚至反感所謂的接觸培養感情。我這個時刻提我過去的人,對你可能不尊重,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只選我喜歡的。就是寧缺毋濫的意思。”
“那你如何解決你眼里的不能滿足我”
這正是他想和她聊的點,“所以我才要更加不能松懈自己的事業。”繞了半天,他僅僅在解釋他剛才為什么不能不對待的一通電話。
曲開顏其實有點氣餒,原來世俗真的可以把人拆散,也可以把一個人甘愿低下頭顱。
她再清楚不過,周乘既這樣的出身家庭,他的學歷,他的工作,全不必指摘。他有心尋對象,其實完全可以在他的優越舒適區里找一個足夠仰視著他的。
這也是曲開顏見得多的男人通病。所以,她向來不稀罕那種男人。
當然,她也不會去所謂地降級喜歡。
“周乘既,你不要真把我當傻瓜。你也知道我和你來往前,疏桐那里已經幫我做過背調了,我對你唯一不滿的你也解釋過了。”
“我再強調一遍,能給我愛馬仕自由的老男人或一世祖我不稀罕;不能給我愛馬仕自由的男人才是大多數。而我在這大多數里ick到你,你比我清楚為什么。當然是你優秀啊,不然還有什么。你好看啊,我就是和你分手了,你也起碼得屠榜我前男友名列幾十年我估計。”
“所以別廢話,只是不能愛馬仕自由嘛,又不是全買不起咯。我舅舅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我舅媽比他家世好多了,嫁給他,也沒有愛馬仕自由,他甚至不肯舅媽和疏桐背這個牌子,可是他們感情很好。你奶奶還可以帶著那么多古董表作陪嫁,我樓上多得是愛馬仕,我也可以用愛馬仕當陪嫁”
大小姐就是那種經不住激的人。周乘既朝她投誠一個點,她洋洋灑灑愛馬仕陪嫁都扯出來了
說完,一人都有點懵。
“開顏,我的意思是,我的努力事業里,想有因為你。至于,你說的什么陪嫁”
“閉嘴。我只是打個比方。”
說完,曲開顏徑直扭頭去。
周乘既落后幾步,一面闊步追,一面提醒她,“你不打比方我還想不起來呢,你什么時候把我們周家的陪嫁還給我。喂,大小姐,別蒼蠅腿不當是肉啊,好幾十萬的東西。”
“哼,周先生好大的口氣,幾十萬的東西是蒼蠅腿。竟然是蒼蠅腿,那就干脆送給我吧。”
周乘既“不行,你要我可以買給你。女人的陪嫁,男人不可以動。況且,我昨天回去我奶奶說不給我了。”
一人一齊來到樓上,曲開顏真是個講究的公主。即便穿堂風的廊道里,都處處洋溢著鮮切百合的香氣。
只是公主回回中了侍衛的招。她扭頭來,“為什么不給你了”
“因為她在飯桌上塞給我一個相親對象,我媽的學生。”
聞言的人,一身白緞子的起居服,上頭乖乖巧巧的繡著些殷紅的草莓。曲開顏即刻伸手就來打周乘既,“你混蛋,你回去還相親了”
提著行李袋的人,只得一只手來剪住她。最后,連人帶物地打橫抱起來,說聽他說完,“你怎么回回這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