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既把書看的一處折了角算作標記。合起來,同她說話,“我不需要你的什么禮物,你少氣我兩回就好了。”
曲開顏聽后撇撇嘴,落座挨近他,“我氣你什么了”
“自己想”
身邊人忍俊不禁,繼續喝手里的冷萃茶,“你怎么不問我佟老師朝我說什么了”
“那是你的事。”
“渣男嘴臉。”曲開顏不悅,“那么既然是我的事,你又催我去送人家干嘛”
“因為我在,他張不開口的樣子。”
曲開顏湊過來端詳周乘既,這時眼里的光好些了,說話間也滿是茉莉與龍井的香氣,“我沒發現你還有這個用償呢,冷面的人真是好占便宜哦。”
話又說回來,曲開顏只是自己沉不住氣,她并不是不懂沉得住氣的便利。周乘既是能陪陳適逢去最終談判的主,他自然什么波詭云譎的心理戰都見過了。
他不問,曲開顏也要告訴他。“還是爸爸遺稿的事。佟老師勸我再想一想,他也快退休了,想把爸爸的這本當封箱了。”
周乘既把手邊紅藍兩本工具書當手枕那樣,墊在手下,左手食指在封面上若有若無地敲著,“嗯,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考慮考慮。”
“考慮就給了對方再找你的余地。不想面世,就徑直說不。”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周乘既摩挲著手里的兩本書,直言不諱,“你如果因為我這兩本書,而覺得要還對方人情,這可不是惠而不費了。對我來說,你是血虧。”
曲開顏笑意很濃,“嗯,我就是要你覺得虧欠我。我現在可懂男人為什么要一擲千金追女人了,真爽,反正對我們依舊是惠而不費,可是我看著你拒絕不了我的樣子,甚至為難的樣子,真爽,不,是舒服。”
周乘既眼里一閃而過的陰晴不定。
曲開顏就更加驕縱了,要不說公共場合最安全呢。她看著有人隱而不發的樣子,太有趣了。與君子戀愛,與君子博弈,與君子耍流氓。
君子伸手示意買單。曲開顏卻不想離席,不想離開安全之地。
因為她知道情緒穩定的人,發瘋批病的時候,也蠻嚇人的。
二人獨處私語,曲開顏為了哄周乘既開心,“乖乖兒,我真的答應佟老師考慮一下了。就像佟老師說的那樣,國人都追求圓滿,時隔這么多年,爸爸以遺作方式再出現,也許對于他的讀者是一種圓滿。對佟老師也是。我想,對我們也是。我很開心,你看過爸爸的故事。”
有一種冥冥之中的宿命感。
周乘既聽她這番話,目光卻逡巡了許久。想說什么,又顧忌著她才稍緩的情緒,只四目相對里朝她勒令,“公眾場合,請不要亂喊我的名字。”
“就喊。”
“這不是你該喊的。”
“那該誰。你奶奶”
“是。因為是她取的,她當她孫兒是個寶才這么溺愛著喊的。”
“”
“你當嗎”
“什么”曲開顏一時沒轉過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周乘既在她對面沉寂不顯。
曲開顏脫口而出,“我當然當啊,周乘既,我是不是還沒認真說過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啊,周乘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