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前的人才要說什么,他上手來捂她的嘴,“別叫。再被嚇一次,真的會出毛病的。”
“哪里”
“你說呢”他在她耳后,溫熱的氣息吹一般的鉆進她耳朵里。
曲開顏嗚嗚兩聲,她說梳子呢,怪他一心只惦記著這些心思。
“天亮就去買。滿意了吧,嗯”
他才要俯首去她胸前,曲開顏撈一般地格住他的臉,“你有沒有看他睡沒睡好,會不會摔下來”
周乘既道,他在賀沖兒兩邊各放了一個枕頭。算作安全避震氣囊。
曲開顏抿嘴笑,“你這算不算無所不用其極啊”
“算愛屋及烏,算無條件為曲小姐售后。”
曲開顏呸,“這哪里是無條件。明明再心機不過的掠奪。”
是。有人點頭承認,愛不可能無私的,最直接的行徑就是占有,或者再私心點,我要你屬于我。
哪怕是眼淚,以及那些誠然的濕濡。
周乘既碰到她這些脆弱的證據,就油然也好劣根性也罷,變得急且燥,仿佛除了她說的掠奪,他們別無出路。
然而,就在這個檔口,曲開顏卻任性地不聽從。
周乘既哄也沒什么耐性,只求她聽話,再嚇唬她,萬一賀沖兒又醒了。
大小姐撇撇嘴,手去到他那里,然后,稚氣也嬌縱的口吻,說想看。
周乘既有一秒的心神跌宕,不等他的緘默反應過來,曲開顏當真任性地從洗手臺上跳下來了。
天馬行空的人,其實在桌上吃飯,周乘既說你還有驚喜給我嗎那時候,曲開顏就想好了。
她不覺得羞恥,也不覺得這是什么取悅。甚至她帶著些恣意的促狹心,一半還他上回,一半她想看看這個時刻的周乘既是什么模樣。
她喜歡看這樣穩重的人為她破戒,為她倒塌,為她灰飛煙滅。
她甚至來不及告訴他,她從來沒有這樣討巧過別人。
所以,她弄起來不成樣子,甚至生澀笨蛋極了。
一時想逃,有手摁在她腦后。那迷離的眉眼,分明是沉醉,也是瘋魔。
大小姐熱情是真的,脾氣也是真的,她有點不適,即刻叫停,有人不肯停,她就干脆咬了一口。
周乘既吟哦之余,眉眼里有魂魄飛出去了,同時,有暴戾的煞氣鉆營進來。
他驟烈的氣息提撈起腳邊的人,來不及安撫的吻,也來不及說任何她想聽的話。
只去撕開袋子上的鋸齒然后急切地箍著她的腰
昏慘慘腦袋的笨蛋,一時手撐不住洗手臺面,便罵后頭的人,“周乘既,你要死了”
身后的人,當她這個時候的每一句話都是肯定與贊美。
連連幾下,再來撥她的臉,燙貼地嘗她唇舌。
曲開顏只覺得一時魂飛魄散,這回沒有把沖兒忘了,只叫他輕點。會聽到
周乘既由衷地喊他的大小姐是妖精,那么妖精怎么會有怕的時候呢,瘋魔的人斷斷續續的聲音,“醒了更好”反正門已經反鎖了,周乘既這個斯文變態,他倦怠又沉湎的口吻烈烈道,“我想聽你和你侄兒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