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是,陳適逢夫婦接到學校的電話,急壞了。
姜秧穗把心扉平時能聯系的朋友、同學,甚至培訓家教老師都詢了個遍。始終未得音訊。
情急之下,夫妻倆報了警。
姜秧穗甚至抱著最后一記希望給開顏打了電話,得到那頭再冷靜不過的答復,不在。她沒有和我聯系。
姜秧穗再識趣不過地要掛斷電話,聽到那頭冷漠地問她,出什么事了
姜秧穗也不多說,只道沒事,心扉犯軸鬧脾氣沒回學校上晚自習,學校通知了他們。
曲開顏再局外人不過的口吻,嘲諷再問,你不是由著她去拍戲的嗎原來也還要上學的啊。
這個檔口了,尋不到小的,再被大的奚落。姜秧穗再識趣隱忍,也終究有了自己的脾氣,“是呀,一個家庭有了矛盾,你們誰都可以推給媽媽,因為是我帶的我陪的。孩子好不說我教得好,孩子出了差錯總要拿我們當媽的頭一個開刀,你平時怎么看著她的開顏,我除了是個母親,我也是我自己呀。我說我從頭至尾是反對她去拍網劇的你信不信呢。你肯定是不信的,你們要獨立的時候就談思想談枷鎖,出了差錯,又回回把枷鎖先摜到我們做母親的身上來。你們不但有母親,也有父親的”
那頭許久的沉默。
姜秧穗也心焦得很,知道自己口吻過了,她們早已不能這樣母女身份說話了。是她早沒了資格。灰心之下,先行放了電話。
沒多久,陳適逢接到了電話,說是心扉找到了。
姜秧穗猶如一根稻草變成了浮木,幾乎跌坐在沙發上。
半個鐘頭后,周乘既領著陳心扉到了陳家。
姜秧穗當著乘既的面,不太好直言什么,又一心惦記著如果開顏看到這一幕又不知道該怎么想他們了。
只痛心疾首地捶了心扉兩下子,發落叫她先上樓去。
周乘既對這樣的教子環節無甚興趣,卻也沒有即刻告辭去。只問陳太太,“陳總在家嗎”
姜秧穗連連點頭,“在,乘既你先進來吧。今晚實在感謝你了。”
二樓書房里,陳適逢親自煮了茶,像是算準了周乘既一定會上來喝似的。
二人不算通明的房里堪堪照面。
陳適逢也沒什么客套感言,只說,孩子在乘既身邊,他就什么心都放下了。
周乘既在茶幾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外套沒脫,奉到手邊的茶也沒后輩地去接,形容到坐態具是不多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