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兒搖頭晃腦地到娘娘面前,問娘娘,“我就可以離娘娘很近了嗎”
“近不近,取決于你愿不愿意來看娘娘。愿意的話,哪里都近。”
娘娘說的話,賀沖兒不懂。
說話間,大門打開。是爸爸過來了,賀沖兒的孩童邏輯,扭頭問媽媽,“媽媽,我們又要回去了嗎”
從什么時候起,爸爸的出現就意味著帶他們回家了。
賀文易抱起兒子,也沖疏桐說,他們私下聊聊
曲開顏沒所謂這回回登門如歸家的賀老二,只叫他們把孩子放下,“你們隨便聊。”
賀文易面上一愣,他覷到這樣冷漠疏離抽煙的曲開顏,一時覺得陌生甚至怪異。
曲開顏手里有煙,便叫聰聰自己上樓去兒童房。她不叫,不準開門出來。這是一個游戲,沖兒先出來,那么就什么獎賞都沒有了。
賀沖兒點頭遵守規則了。也一時拉拉媽媽的手,跟媽媽商量,如果回去的話,能不能明天再走啊。他晚上還想等叔叔回來,一起下飛行棋的。
賀文易聽兒子口里的叔叔,不等孩子走遠,就輕蔑地瞥一眼疏桐,若有所思地端詳妻子,“到底是兒子眷戀叔叔,還是別人啊”
曲開顏這種炮仗脾氣,根本等不得疏桐張口,“賀老二,你回回跑我地盤,還造我人的謠,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招呼你是吧”
賀文易見曲開顏這樣,更是一肚子火,反唇相譏,嘲諷正主的蠢,“曲大小姐,你們家別是有這個傳統,戴綠帽子而不得知。”
疏桐顧忌著開顏的地方,孩子還在上頭。她甚至都不愿高聲,這回斬釘截鐵,“我說過,你不必過來了。這回我是想清楚了,我想離婚。”
“理由就因為不想回去伺候我父母還是當真看上別人了。”
疏桐冷眼旁觀得很,甚至不愿意同他一起站著,只孤單地尋了處坐下來,兵來將擋地靜而思,“隨便你怎么說吧。有潑我臟水的這個工夫,不如拿出點證據來,哪怕判我凈身出戶,孩子歸你,都行”
“姜疏桐,你到底哪根筋不對”
“我哪根筋都不對了,滿意了吧。”
夫妻倆這樣劍拔弩張地,邊上一言不發地曲開顏看得寒毛倒豎。
再聽疏桐道“我和一個處處要在別人身上找問題找借口的人,過夠了,滿意了吧”
“我說你父母是你們兄弟倆的責任,你說我不愿意和你父母住、不愿意伺候你父母。我說你永遠看不到妻子的重要性,你說我要你把我放在頭一胎的位置。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處處來攀誣我的姊妹,我說過的,你回回覺得是開顏引我們有口角了,我說得再清楚不過,我愛我的家人、姊妹,誰人都不會成為我們的主要矛盾的。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從來”
“你兒子的認知都覺得你出現就是帶我們回去了,你兒子口里別的叔叔好,僅僅因為人家比你對孩子有耐性,人家愿意陪孩子玩。而不是你口里的忙、累,生意最大。”
“你聽明白了嗎”
“從你覺得開顏和周乘既這種相處是愚蠢是鋒芒不露的心機開始,我就不想再忍耐這樁婚姻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什么了,姜疏桐你還不是承認你跑神了。”
曲開顏聽到個敏感的詞,騰地站起身來,徑直滅了手里的煙,走到疏桐身前,替她招呼也是驅逐,“賀文易,你特么嘴里亂噴什么啊,什么跑神,誰特么跑神你沒耳朵也沒腦子了是不是,她說了這么多,你一句聽不懂是不是她是煩你了,煩你自私涼薄煩你們賀家錢沒特么幾個,倒是很愛給自己充豪門臉面,其實狗屁不是,聽懂了么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
賀文易聽清曲開顏的話,一把薅住她領口,把她往邊上一搡,嘴里罵咧且十足鄙夷,“呵,是,我們家不是豪門。你們曲家才是,所以你才有對男盜女娼的父母。曲開顏,你少他媽管我們夫妻的事,不是因為你,疏桐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話音將落。門口有入戶門打開再闔上的動靜。
廳里的人聞聲,悉數看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