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閣下出了什么事,你們以為你們能活下來”
聯邦軍校最后能活下來多少人,壓根不在喻江考慮范圍之內,踢下去的軍校生,若是能為即將蘇醒的巡察使人肉養分,那是再好不過。
黑皇帝為人狡詐多疑,即便是任務也會分多次多步驟下達。
在本次學院排名賽計劃中,他就是那個直接隸屬于黑皇帝的下屬,嚴格執行并完成冕下下達的所有任務。
“閣下”
原含霜仍在下墜。
骨翼降低了墜落速度,延長了下墜的時間,也讓原含霜有時間打量周圍。
然而不看不要緊,越看越心驚。
真正堅硬的巖石部分,僅僅只有鏈接地表的那一塊。約莫一千米后,穿過土石層,下方完完全全變成了中空,周遭遍布奇異的鋸齒狀缺口,不禁讓原含霜想起上學期銀星課堂上講過的一種蟲族特殊造物。
果不其然,當她視野下挪,朝著正下方看去。
一座灰綠色的,如同蜂窩般一塊接一塊拼湊起來的窩巢正躺在底部,數量恐怕有六位數不止,盤虬臥龍般占據著整個星球核心。定睛細看,還能看見多邊形蜂窩內,一只只新誕生的兵蟲咬破上方的蛹繭,密密麻麻地往外爬。
“這里是蟲巢”原含霜不敢置信道“所以說,這顆星球根本不是什么中級污染星,而是比重度污染星還要更進一步,已經化作蟲族溫床的蟲巢”
迦樓沒有回答她。
他似乎打定主意,接下來不管原含霜再說什么,都報以十足漠視。
奈何原含霜也壓根沒想過自己能從黑太子這里問出什么來。
她對這位地主家傻兒子的定義,徘徊在一個中間值。原先板上釘釘的懷疑,因為對方在自己墜落時義無反顧跳下來抵擋,難免多了幾分猶豫。
“那是什么”
伴隨著落下,蟲巢愈來愈大。
所有的蟲族建筑都非常字面意義上反人類,它們的建筑形式介乎古典與冷硬之間,摻雜了神學要素,充斥著強烈的不潔意味,光看著都要人充滿不適。
就好比現在,原含霜忍著反胃感,一眼看見了坐落在蟲巢中央的那顆繭。
這顆巨繭被固定在一塊扭曲的祭壇上,通體呈現出和四周格格不入的白。這白甚至一塵不染,還在發光,與背景生出強烈反差。
原含霜能夠感覺到,方才那股邪惡陰寒的氣息,便是從這顆繭內傳出,旋即擴散到整個賽場區域。
僅僅只是氣息,都能做到這樣。她不由得想起上學期,被控制的傻爸爸從蟲族軍艦上緩緩走下來,其中施加的壓迫感,要當時在場所有人被迫分離擬態,半跪在地。
難不成她心底一涼。
想起自己先前對幕后黑手的判斷,這種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可不置可否,這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趕盡殺絕的作風,才比較符合舊部對于那位幕后之人的側寫。就連封元明也說,雖然至今不知其隱藏在下水道里的身份,但那絕對是一位殘忍冷酷,且可怖至極,也足夠卑鄙的小人。
“那是蟲族巡察使的繭。”
迦樓冷冷地開口“它一旦孵化,沒有人能逃過它的獵殺。”
他錯開眼神,不去看她“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