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原含霜來到的這里,和地上相對的,她發現地下也有一處懺悔室。
懺悔室門口,一個瘦削的背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黑塔的動作很快,主打的就是一個閃電戰,在教皇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以聲東擊西的辦法深入其內部。在合格的掩護下,迦樓輕輕松松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潛入倒影圣殿。
時隔多年,再一次來到這里,他薄唇緊抿,臉色十分不好看。
僅僅只是重新穿過那道熟悉的回廊,走過漆黑的墻面時,迦樓垂在身側的手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仿佛仍舊能感覺到當初的幻痛。
原含霜將鑰匙交給他后,迦樓忽然一言不發地扣住了她的手。
隔著微冷的戰術手套,她能夠感覺對方此刻難得的顫抖。
“你的身上有討厭的氣味。”
迦樓的視線從黑暗中收了回來,語氣轉冷。
原含霜“”
這人屬狗的嗎
原含霜不知道的是,在她離去后不久,另一股圣階氣息以光明圣殿中央為圓心,同樣在圣殿內里鋪開。這力量遠遠沒有海東青來得有壓迫感,反而透著枯朽的氣息,但卻切切實實減少了殷龍景身上的壓力。
“教皇冕下”殷龍景勉強支撐著墻壁站起,緩解方才的心驚肉跳。
然而他來不及覲見難得臥病而起的教皇,便急著朝前跑去。等看見懺悔室背后,仍舊站著完好無損的銀發圣子后,這才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您沒事就好”
很快,一位穿著教皇常服,發色胡須花白古樸的老人穿過圣廊。
他的神情不負往日的疲憊肅穆,反倒充滿惶然不安。毫無疑問,這樣的神情對于久居上位的光明教皇而言,顯然過于不尋常。
而這種不安,在看見碎裂的懺悔室大門后,達到了頂峰。
“剛剛才是誰來過這里”教皇問道,蒼老的聲線滿是顫抖。
一旁緩過神來的殷龍景立馬道“方才那個氣息至少是圣階高級,又是蟲族入侵,定然是當初從圣殿盜走”
“冕下。”樓迦難得打斷了他“鑰匙被入侵者拿走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凝重,完全看不出半點扯謊的跡象。
然而教皇在聽見這句話后,瞬間開始渾身戰栗。原本就垂垂老朽的面龐仿佛瞬間干枯下去,身上的皮包骨肉抖成篩子,幾乎掛不住。
“是了,是他。我不會認錯的那個氣息”
“他回來了。”教皇喃喃地說著,喉嚨里發出恐懼的聲音“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