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剛把休息室的門關上,再回頭,灰發殺手正靠在走廊旁邊。外邊落日翩躚的余暉從云層邊掩映而下,將發絲邊沿染上截然不同的溫暖色調。
他的指尖翻飛跳躍著一枚硬幣,因為速度太快,動作太靈活,只能在手指的縫隙里看見閃爍的銀光。恍惚間,原含霜想起當初入學銀星時那個酷暑,她帶著巫浩軒和柯俊達兩個人在操場上做鍛煉,骨冬就是這樣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一邊拿著他的硬幣做手指節奏操,一邊遙遙遠望。
雖說剛開始,她靠著古武技能,將骨大少釣到小團隊里打新生對抗賽,又用激將打賭的辦法,把人留下來同銀星一起打學院排名賽。但事實上原含霜心里很清楚,剛開始那會還能說一句各取所需,那后面骨冬還愿意幫忙,就完完全全是情分了。更別說后面在黑塔劫走爸爸時,被植入黑塔芯片的骨冬冒險出手。還有明明骨家朝不保夕,還派自家弟弟骨秋前來幫忙。
一樁樁一件件,不知不覺間,星際公認最拿錢辦事的骨家大少,竟然默默融入他們的隊伍,成
為小團體里不可或缺的伙伴。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沒去喝酒嗎”
“干我們這行的,不能沾酒。”
“啊”原含霜疑惑“我剛剛才看見骨秋被故慕星灌酒。”
“他年紀小,不懂事,又不指望他繼承家業。”
殺手沉默了一瞬“況且,他和我不一樣。”
在陰影里,骨冬的側臉顯得有些明滅。
十分罕見的,那些躊躇已久的話語,他竟有些說不出口。
要說些什么呢,說自己曾經為了從家族試煉中活下來,保護唯一的弟弟,動用了家族秘法,強行提升了擬態等級。秘法的后遺癥嚴重,的確沒有多少年好活。
黑太子說得沒錯。
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太陽的身邊。
算了。
最終,骨冬還是什么也沒說。
他大拇指忽然輕輕一撥,那枚翻飛的星幣便精準地從他手心跳到空中,落到原含霜身前,被后者眼疾手快抓到。
“怎么忽然給我這個”原含霜記得從認識骨冬開始,這枚硬幣他就沒離手過。
“送你了。”
灰發殺手擺了擺手,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走廊里。
原含霜滿腦子問號。她記得骨冬有拋硬幣的習慣,以前在銀星的時候她經常和他一起玩猜硬幣的游戲,通常她贏多輸少。
等她將硬幣翻了個面后,驀然睜大眼睛。
這是一枚雙面花紋相同的硬幣。
意味著以前那些賭注原含霜將這枚星幣收攏,匆匆走了出去,剛想去找骨冬,卻沒想到被喝得爛醉的巫浩軒和柯俊達二人組纏上。
“嗚嗚嗚嗚嗚老大”
“嗚哇哇哇老大”
這兩活寶趴在地上,一人抱著她一條腿,放肆嚎啕大哭“當年我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在黑街遇到您”
“我也是我在1999星做過最正確的選擇,就是找您搭話”
“老大沒有您,我們可怎么活啊”
原含霜“”
她默默一手刀一個,把這兩位加起來二百五十斤的小弟扔到一邊沙發上。
恰巧骨秋端著香檳走過,原含霜連忙攔住他“小秋,你哥呢”
“不知道。”在一群玩瘋了的人里,骨秋顯然是最老實本分的那個“兄長一般不太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可能趁人不注意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