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蕭元正一個人立在殿門外的廊階上。
清晨的颯颯冷風吹動著他的衣擺。他的身影剪映宮門對出去的那一片還泛著淺青色的天幕里,蕭瑟,又透出幾分凝重之感。
“怎樣了有沒找到人沒出事吧”
她飛奔而出,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問,問完,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從她顯然一夜未拆的略顯凌亂的發髻上掠下,最后落到她的一只赤腳之上,走去,將她方才因著急跨步而掉落在宮檻前的繡鞋拾起,回來,蹲了下去,伸出一手,輕輕托起她那一只冷冰的赤足。
“到底怎樣了你快說啊別管我鞋”
絮雨從他的手掌里抽回自己的腳,焦急催促。
他卻固執地又伸來手,再次攥住她腳,為她仔細地穿好了鞋,又頓了一頓,方從地上緩緩地站起了身。
“康王找到了。”他終于開口了。
“他已經死了。”
他接著說道,聲音輕而平,盡量不帶任何的語氣,仿佛怕驚嚇到了她。
“他是被人殺死的。埋尸地就在昨日我們行獵的那片樹林深處。是有人搜索到那里時,撿到了他身上所戴的玉佩,再由細犬嗅尋,在附近的一處深溝里,起出了他和隨從的尸首,已是送回去了。”
絮雨驚呆了,待反應過來,只覺腦血在耳鼓里轟轟地響,心更是砰砰地狂跳。
“那文君呢文君她”
她根本不敢再問下去了,顫抖著聲,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后也退了一步。
“郡主沒事”
裴蕭元立刻說道,“附近搜了多次,確定不會有遺漏了。只是暫時還沒找到她人而已,還在繼續找。我是怕你過于擔心,先回來,和你說一聲。”
絮雨雙目發直,定定地立了片刻,突然,她想到一個人。
“阿耶”
她低低地呼了一聲,轉身便沖下廊階,朝著禁苑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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