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溫柔,臉上也是溫柔如水的笑容,卻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眼前這冰冷無情的話,讓人不敢想象她便是曾經的那個有點冷漠的墨家統領。話中的森森殺意,已經早就彰顯了她的決心。
“都說赤練狠辣無情。對比雪女統領卻是差得遠了。”白鳳那有些孤冷的聲音里盡是無盡的鄙視,能將話說成這樣,著實也讓人看出了雪女的性子只怕是生生的隱藏了十數年,或許原本的她并不是在墨家時候的那種拒人千里的冷漠。
“咯咯”
清脆如銀鈴一般的笑聲回蕩在樹林里,雪女一手捂著嘴,身上那種冰冷的氣質與火熱的內在在這一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矛盾對比之感,若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年紀,只怕旁人在這一刻會錯認成一名青蔥少女。
笑聲頓止,雪女的目光停在了白鳳的身上,笑道“說的你好像挺了解女人似的,你真的了解赤練那個女人嗎哪怕是衛莊你也不能說這句話。在我所認識的聚散流沙和墨家的人中,真正聰明人其實只有一個。”
“那便是已經死去的荊軻。”
腦海深處,似乎又再回到了曾經那風蕭蕭兮的易水旁邊。
一曲送別,一幕訣別。
荊軻警告的話語好似還在耳邊回蕩,抬起頭,雪女望向了天空,那里一片湛藍,一望不見絲毫雜色,沒有寒風呼嘯,也沒有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
若不是嬴政出現了那么大的意外,她與高漸離之間的事情終究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在衛莊與蓋聶點明后,事情已經如同脫了韁的野馬開始狂奔了。
要知道兵不血刃的掌握墨家,那才是最好的情況。
可事實卻是
就在雪女忽然走神的剎那,在場的其他人出手了。
白色羽毛帶著勁弩一樣的力道而出,伴隨的還有一陣奇特的破空嗚咽聲,那是盜跖的瞬飛輪在羽毛的遮掩下突襲而至。
在白鳳和盜跖兩人出手的同時,蓋聶已然有了動作。
就在雪女出現前他隨意折下的一根樹枝,以其為劍,雖然沒有木劍來的順手,但總好過赤手空拳。
天魔力場轟然爆發。
詭異的拉扯力道直接將突然出手的三人的節奏完全打亂。樹枝被帶偏,羽毛與破空輪更是被拉扯到了其他的方向。雖然是在雪女走神的一刻出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可是面臨這種力場,從沒有體會過的三人竟然在一瞬間便落到了絕對的下風。
一旁。
衛莊見局勢陡轉,不顧自身的傷勢同樣選擇了出手。
剩下的左手直接環抱向身邊的一株大腿粗細的大樹,泥土紛飛中衛莊直接將其給生生的拔了出來。隨后當做長矛直接刺向了那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雪女。
既然小巧的兵器會被那詭異力場影響,那么我便尋個足夠大的,看你如何擋
樹冠如矛一樣刺入。
被力場拉扯下的三人運功強行扭轉身軀,替衛莊的這一擊挪開了空間,同時三人更是一起配合,四人一齊抓這樹干朝雪女的方向籠罩而去。
一個人。
一棵大樹。
就這樣兩者在空地上相撞。
霎時,一陣連綿不絕的崩裂聲不斷的響起。
樹冠與天魔力場率先接觸,在極端力量的扭曲拉扯下,那大樹樹冠在眾人的目光中扭曲。撕扯,拉裂,最后化作了漫天的木屑。不過在眨眼間,整顆大樹已經變作了一根光禿禿的樹干,下粗上尖,就跟長矛一樣。
面對直刺而來的樹干,雪女右手揚起,白皙如玉的右掌成抓。一把握住了那樹干便是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