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岳緣的目光朝下方的幾女所站的方向投去。
“時機到了。”
赤練的喃喃自語并不是只有她自己聽見。而是用著足以讓四周其他人都可以聽到的語氣說了出來“他的死期到了。”
這話剛一出口,遠處那駭人的拔地成山的趨勢便戛然而止。
“”
一時間,月神、大司命、少司命還要云中君以及月兒幾人聞言面色大變,身形陡轉,大司命和少司命已經成掎角之勢將赤練圍在了中央。不同少司命的面無表情,大司命的臉上陰寒如冰,殺意遍布。
“果然。”
“你一直就有問題”
大司命冷冷的盯著面前這個在笑著的紅衣女子,殺意充斥在了話語之間。東皇大人與鳳凰兩者之間的交鋒,已經不是她們這個層次可以插手的,她們只能看著這神與神獸之間的戰爭。
可是她們哪怕在之前心中有著防備,卻萬萬沒有料到還是會發生眼前的一幕。
高手之間交鋒,絲毫紕漏都有可能造就不同的結局,更何況是與神獸交鋒
只是以東皇大人的能力,理應不會被毒藥限制,是什么時候受到的創傷
難道
可是即便如此,赤練又為何要說出來隱瞞,靜觀一切不是更好嗎
這其中的矛盾讓月神和云中君都想到了這一點。
倒是月兒聽了這話,怒視著赤練,一直心態平和的小月兒的身上第一次多出了一種名為殺意的東西。
“我為今天的這一幕,足足準備了十年。”面對幾人的目光,赤練卻是笑了,嬌美的臉上停留的是幽怨,是苦澀,是回憶,又是憤恨,痛苦。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臉上在短短的時間里會有這么多的神情變化。
十年
這么長的時間,只為今天而準備
這是一種怎樣的隱忍。
“其實你們陰陽家的人都應該知道的,我的兄長是韓非。”說到這里,赤練臉上的苦澀越發的重了,但其他的人除了月兒一頭霧水外,都已經明白了過來,只不過在當時她們的心思似乎跑偏了。
陰陽家取代法家成為帝國的第一家,而韓非更是死在陰陽家六魂恐咒上,換句話說身為陰陽家最高首領的東皇正是赤練的殺兄仇人。哪怕是大司命當時出的手。可大司命也明白真正的禍首也會被對方算在東皇的身上。
“可世事難料,我愛上了自己的仇人”
最后,仰著頭,赤練的目光落在了那停在半空土山上的男子的側影上,失神的眺望著。
在這十年中,在聚散流沙里做事的時候,赤練獨自一人的時候,常常會忍不住自我尋思。她,所遭遇的一幕算是什么
十年中,她看得最多的不是聚散流沙里面的刺殺典籍。反而是道家莊子的書籍。
莊周夢蝶。
她與他,誰是那只蝴蝶
是蝶兒闖入了她的夢,還是她在蝶夢之中那一幕外人絕對無法想象,哪怕她最后清醒了過來,可對她來說是醒是夢再也沒有了什么不同。
赤練,赤練仙子。
一樣的名稱,兩個人,卻是經歷了一樣的過往。
這對她來說真真假假也沒有了多少區別,最后赤練便知道自己這一生都會與這個名為岳緣的男子糾糾纏纏在一起。而這一切的緣由。不過是那天兩人對視了一眼。
癡癡戀戀,哭哭笑笑,相思仇恨糾纏一身。
如果是赤練仙子的話,也會是相思成恨。那枚她花費了那么長時間造就出來的冰魄銀針和獨門毒藥,那針有多毒就代表著恨有多深,愛有多深。而直到蜃樓的時候,赤練才真正定下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