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刀。”
對于張君寶的詢問,岳緣只是道了這么一句,腳步頓下,扭過頭說道“我的刀招已然出了半招,君寶你接下來的對手便是他了,他負責那剩下未完成的半招。”
“兩個性子迂腐的人的對決,這不是正好嗎”
“哈”
“我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那么一天,竟然也會有如此迂腐的一刻。”
搖搖頭,岳緣一臉表情苦笑不已的走了出去。
大殿中。
隨著岳緣推開大門走出去后,大殿里頓時便只剩下張君寶與那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
迂腐
這話什么意思
顯得一頭霧水的張君寶沒有直接去詢問岳緣緣由,他知道只怕這個答案便是出現在這個突兀出現的中年男子身上。回過頭,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他瞧見的是對方已經止不住的咳嗽,還有那略顯滄桑的面孔。
這個男人顯得疲憊至極。
或者說,這個不知道出自何時何地的前輩的男人。
目光相迎。
中年男子緩緩的收了手中抵在張君寶額前的飛刀,沒有如張君寶想象的出手,反而是在咳嗽了數聲后蹲下身,絲毫不顧及身上的錦衣,盤腿坐在了地上。
“你不明白”
出乎預料的是中年男子出聲了,聲音略顯嘶啞,似乎嗓子曾經受到過創傷一樣,嘶啞的聲音則是讓人意外的不那么難聽,反而帶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一句話,便讓張君寶知道面前這個不知是哪個時間段的前輩是一個擁有著一身故事的男人。
迂腐
“按照年歲,我當稱呼你為前輩,但按照身份罷了。”
苦澀不已的笑容在嘴角浮現,中年男子對站在那里不動的張君寶做了做動作,伸手在地上拍了拍,絲毫沒有在意那濺起的泥塵,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道“你有酒嗎”
“”
“我有一個迂腐的江湖愛情故事,想說給被他認為同樣迂腐的你聽。”
“”
張君寶神情略顯奇怪。
目光愣愣的望著那隨意的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面對對方的邀請,一時間讓張君寶十分矛盾。
這第三招
怎么會是這個模樣
想象中的驚天動地的交鋒沒有發生,反而是眼前人如老友一般的談話,讓即便是百多歲的張三豐也一時間顯得躊躇起來。
半晌。
目光對視了許久的張君寶最后還是有了決定,對那中年男子說了一句稍等后,身影便一閃消失在沒有了屋頂的大殿。不一會兒后他已然提著兩壺酒再度出現在了大殿中。
這個迂腐的男人的迂腐的江湖故事,被岳緣稱作迂腐的張君寶他有興趣聽。
酒,自然是有的。
那還是上次郭二小姐上山后所攜帶的。
接過張君寶拋過來的酒壺,中年男子直接拔掉塞子,仰頭便是灌了一口,惡狠狠的吞了幾口后,他不由出聲贊道“好酒地地道道的的女兒紅還是埋藏了數十年的老酒”
“”
同樣喝了一口的張君寶聞言慕的一怔,對方的話似乎讓他想起了什么。
低下頭。
目光呆呆的看著手上的酒壺,嘴中呢喃道“女兒紅”
一直以來,張君寶便向來極少飲酒。
對于酒的品味,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偶爾喝一點,也不過是因為太過熟悉的人緣故,至于酒也不過是好喝不好喝的評價。
雖然對酒不熟,可女兒紅是什么酒,有著什么含義,他張三豐怎么會不清楚
在中年男子這一句話下,張君寶只覺得自己的心,竟然莫名有了一股針扎的疼痛。
他是赤子之心,是迂腐,可這并不代表他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好半晌。
搖搖頭,張君寶惡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水后,這才同樣的坐在了地上,苦笑道“我現在真的想聽了。”
“說。”
“這個足以用這兩壺女兒紅下酒的江湖愛情故事。”
真武大殿外。
當岳緣推門走出后又反身關上房門后,他便站在不遠處,就那么待在了那里。
遠處。
早就發現如此局面的眾人見狀無不面色大變。
其中,尤以武當弟子為甚。
在他們的眼中,見到的是自家祖師的失敗,只怕那樣的后果,他們不敢想象,只怕武當山今天要被滅派。至于明教眾人同樣不敢上前,每一個想要接近真武大殿的人都被那一道如刀一樣的目光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