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勾了勾唇瓣,指尖劃過的喉結,沒有用傳聲,而是比了一個口型。
他不敢。
不敢見哪吒。
不敢真的試探她。
不敢確信她和哪吒是敵是友,會不會聯合起來將他殺害。
身居高位的人趨利避害太久了,最怕的就是不按常理動手的瘋子。
他怕。
一個以殺戮揚名的菩薩再是一個哪吒這樣的煞星。
他不敢。
果真,在門外頭的李靖理智回籠,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說了什么,又聽見了什么。
迦羅菩薩與其他神佛不同,度化的方式也與常人不同。
這不就是和哪吒一個模刻出來的嗎
李靖一身冷汗,光記得和天庭時候一樣,以出生取人,忘記了現在是什么局面了。
而且哪吒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
哪吒愛死了容白神采奕奕的樣子,也琢磨到了些許樂趣,橫眉冷指雖然爽卻沒有現在爽。
他高喊著“父親,要不進來坐坐兒子也孝敬孝敬你”
李靖一抖,差一點將手中的寶塔給摔出去。
哪吒,無事獻殷勤必定是要他的命。
快跑
再也不來了
“不,我有要事,不打擾你們了。”
容白噗呲一笑,哪吒再一次施下法術,與容白繼續“論道”。
他們可要好好的分一分睡上誰下呢。
輕吻撫上額頭,李靖一來哪吒好像更氣勢洶洶了些。
她聽他說。
“小白,共謀余生。”
身若蜉蝣,心向須彌。
絕色容貌,神明垂憐,后臺龐大
都不重要。
容白想要的是響徹天地,震耳欲聾的自由。
呼嘯的風不能阻止她的腳步,干枯的土壤不能打擾她求生的本能。
如果一個生靈的靈魂之中篆刻的某一樣事物是不論經過多少輪回,不論世事如何變遷,都一直存在的痕跡。
那容白想,她靈魂之處篆刻的便是打破出身,打破記憶,也要也要揮挾天地的肆意自由。
“西牛賀州無上法度迦羅屠戮菩薩。”
高臺上的如來佛祖用梵音說著容白的名號。
“靈山歡迎你的到來。”
容白輕笑,笑容之中有裹挾著天地的意氣風發,恍惚之中,從前恍若隔世。
她曾不知多少次從佛祖的衣袖之中鉆出,窺探這大雄寶殿之中的諸天神佛是何種的樣貌。
而無有任何生靈在意她的存在。
隔了經年,她站在蓮臺之上,早已非昔日從前。
“弟子多謝世尊。”
她笑。
看向下方諸多神佛菩薩護法金剛
“與各位相見,不勝榮幸。”
紫氣襲來,祥云彌漫,霞樂籠罩,梵音聲聲入耳,在耳間響起的是“見過無上法度迦羅屠戮菩薩。”
那一日之后,廟宇就不再是陷空山一處廟宇。
更不是只有仰仗著容白生活的人族才會祭拜。
先是人們口口相傳,一傳十十傳百,她這幾百年來的所作所為治下清明。
再是妖族本就忌憚著容白威名,如今心甘情愿臣服效仿的各處妖族勢力。
紛紛建立廟宇祭拜。
容白擅長察言觀色,而一個生靈的喜好,大多數都是藏不了的,這也讓她在發展她的信眾之時尤為順利,尤其是她從前教出來的親信。
西牛賀州本就王權旁落,幾個小國之間紛爭,但大多都禮敬神佛。
西天靈山諸多佛與菩薩都有自己的信眾,但無奈已經身居高位,無法作出強有力的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