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當時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時間緊急,他們兩個人必須要解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兩個人會同時出現在這里。
馬蹄踏著濡濕的泥土而來,濺起了渾濁的水,浩浩蕩蕩一群人來到的時候,梁九功正好能夠瞧見往日里最注重儀態的太子殿下半身泥浯。
他俯身下馬行禮,心里安安想著幸好皇上沒有,先看到這個樣子。
“太子殿下,大阿哥,格格,皇上得知今日之事,派奴才前來宣旨入宮。”
容白自從賜婚旨意一下,便被冊封了一個格格的名號,梁九功這般稱謂也算不上出格。
他十分小心的躲過眾人的耳目,跟太子殿下說“煩請太子殿下先更換衣袍,免得皇上見了更加惱怒。”
“皇上也派人去宣召了明珠大人和索額圖大人,想必就會比爺們晚進宮一會兒。”
言罷,視線放置在容白身上,容白一如往日一般給他回了禮,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惋惜,聽著他欲言又止的嘆了一口氣。
連梁九功都覺得已經無話可說了嗎。
事情最后,只在胤礽一人身上解開眼下的困境,梁九功無視了胤禔,也表達出了他認為此事的最優解怎么都好,都還可以商量,但是絕對不能在皇上面前暴露出一女子引起他們兄弟鬩墻的斗爭。
“煩請格格在這里稍候片刻。”
侍從聲音有些尖銳,像是驟然劃破紙張的錐子,容白點點頭,凝望著這一座象征著權力的宮殿。
她和胤礽還有胤禔都是換了衣物才來的,不說別的單說身上的雨水就十分難受。
更別說還有胤礽身上了。
兩處分開審問,自己就這么被冷置在這里,也能看出嫡親的寶貝兒子和自己的差別。
這一座象征著的無上地位的宮殿,是有著最大的威壓和恐怖,生死榮辱全在那個人的一念之間。
可容白后悔嗎
她不后悔把太子的馬刺傷,如果不是當時的局面,她只能做到這一步,那把箭絕對不會落在無辜的,馬上而是會落在太子殿下的身上。
“啪嗒啪嗒”
西洋中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心跳的旋律好像也被調整到了一個節奏。
偌大的宮殿之中只有她一個人,容白想起幾年前同樣的一個局面,那時候皇上也是來得很遲,她跪在這個宮殿中央,找出來了一條算不得生路的生路。
如今,她卻筆直的站在這里,沒有絲毫的恐懼。
她已經做了能夠想做的一切,也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她也清楚自己追尋的自由,其實對比起上天入地,對比起餐風飲露來說算不上真正的自由。
但是本應該按照節奏來臨的自由,比起一眼望到頭的為了家族聯姻,和許許多多的女人在一起困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為一個人的喜怒而擔憂受怕。
她不要。
祺差一招低估了人性還有太子殿下的高傲是她的不對,但她現在已經不再懼怕。
胤礽是個混賬,他需要她的服從,即便是這么多年下來,他依舊帶有著從出生就有的高傲,影響他的判斷與處事方法。
指望不上他。
至于胤禔她不敢懷有希望。
大不了大不了最壞最壞的結果,皇上不會將自己交給旁人審判,一定要是親自來質問自己為什么要勾引他的兩個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