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圣人,就是修為高一些的道人都已經不再需要睡眠,更不會做夢。
因為睡眠和夢,代表著脆弱和破綻。
可他坐在里蒲團之上,放任自己的視線陷入黑暗,卻未曾入定。
一點一點的沉溺在夢中。
他清楚的知曉著自己在夢中,放任著自己沉淪。
夢魘會將內心所有給映射出來,可元始停停走走一路暢行無阻,夢中是昆侖的無上風光,沒有任何的波瀾。
一如同他的修道之路。
可他走到最后,來到了昆侖山腳下。
孱弱的身軀倒在他的面前,潔白的紗裙被脊背后溢出來鮮血徹底染紅,十指的甲片被盡數拔除。
她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血液混入泥土之中。
帶著臟污的血液的手在他面前用盡全力的抬了抬,口中嗡動,說著“求你,救救我”
沒有討厭的通天先他一步將人直接抱了起來,而是他握住了那雙滿是血污傷痕累累的手,光潔的手掌被染上了污濁,他卻置若罔聞,只將他的無價之寶攏入懷中。
原來,這是他的惡念。
畫面隨著再次轉動,依舊是同一處地方。
依舊是那野性難馴,沉迷肉、欲的蛇妖,他們盡情的親吻,幕天席地好不羞恥,那污濁骯臟之物堂而皇之的逞兇。
這一次沒有容白在身邊。
元始遵從他的內心,他要手刃了這兩只妖。
他只往前走近了兩步,滿天的殺意卻盡數退散,原以為已經直面自己的圣人怔愣在了原地。
不是那兩只蛇妖。
分明是他和容白。
他那滿是赤誠的小徒弟不著寸縷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往日里清澈的眼眸陰蘊出了水汽,眼尾一片緋紅,嘴唇半開半合,露出漂亮的舌尖,失神的瞇著眼睛。
往日里由他梳理的發絲散落開來,如同藤蔓垂在了她的身上,半遮半掩。
而元始看著自己額頭上沾染了一層薄汗,汗珠順著下顎滾落,好似敏感的察覺到他在窺探,微微一笑。
元始猛地睜開眼睛。
三清效仿道祖斬三尸之法。
太清斬善尸,越發猶豫,無為便是為;
上清斬本我,越發自我,若為道,全可拋;
而玉清,斬惡尸。
他的惡,是想要那懼怕自己之人滾燙的唇齒貼近,依然猶覺不夠。
玉兔當空,在昆侖山上的天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容白提著裙子越過門檻,欣喜的朝著元始跑了起來“師父師父,昆侖山好大啊”
她還沒有說完,身后碩大的殿門已經被關了起來。
所有風景盡數封存。
容白的腰肢被人環住,熟悉的青蓮氣息讓她順從的抬起頭,纖長的脖頸伸成美麗的弧度,唇齒貼近。
可攻勢越來越兇猛,容白無措之下只能一步步后退。
可擋住她的并非是雕琢精細的窗欞,而是一個擁有著青蓮氣息的一個冰冷的懷抱。
她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么卻難以抽出口舌的空閑。
師父
兩個師父
身后師父與身前的師父一模一樣,若非自己十分清醒,容白會以為自己落入兩人一個荒誕的夢里。
裙擺無風而起。
那一對蛇侶的難舍難分,映襯在他們之間。
容白終于得了喘息,手臂環抱住眼前的師父,盡情的承受著。
她沒有問。
最原始的濃郁艷色出現在他們的身上。
玉清,和他們也沒有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