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閉關出來,她已經好了起來,會甜甜的跟著通天面前叫師父,已經成了昆侖山的一霸。
只見了他,崩成一條線的喊他“二師伯。”
等到他說“免禮”就如蒙大赦一般逃離。
他討厭她許久沒有良心,又在她面前斟詞酌句到不知該要說些什么,后來他之一將一切回正軌,現在才有人來告訴他“道不同”
現如今他明白了,正是他閉關的時機,容白被他的父母遮掩了天機,也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們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
可不論如何修正,過去他總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通天也是,這讓他怎么甘心。
“從來沒有道不同,她一開始就該是我的。”
他恨她沒有良心這么多年,他愛她眼中只有她一個,單單出現在她面前他就已經演練了無數遍,憑什么說他們道不同,憑什么記得的、被遺忘的、被無關緊要的,就只有他一個
元始的聲音清冷寒峻,瑤瑤昆侖山上的浩雪未曾有他半分寒冷,鴻鈞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道人,搖搖頭闔上眼眸。
“罷罷罷。”
終究,元始和通天不一樣。
天道不能制止,他也不能拘禁元始。
一念之差,最怕的,便是這一念。
元始從記憶之中抽離,看著現在身形虛弱的容白,抽動了一下嘴角。
“你的身世。”
“你應該有所察覺。”
元始身上還有著圣人該有的儀態,仙霧繚繞,諸天云慶,身上流光翻轉,如真似幻。
他的身上是纖長不染的白云織就的衣料,寬大的衣袍有遮天蓋月之勢,白發皎潔,讓旁人一眼便開始自慚形愧,不敢靠近。
容白眨了眨眼睛。
她確實有所察覺。
但那些猜測離得她太遠,仿佛傳說之中的人物來到她的面前親口告訴她這個事實一般荒誕。
但她有知曉,是真的。
元始從來不屑說謊。
那她的父母,是因為愛她,才會將她交給師父嗎
那在她記憶之中讓她每每都覺得疼的獸族不是什么獸族,也不是因為兔族染了什么敵人,而是因為巫妖之戰嗎
也正是因為這樣,方才她遇見的那一只巫才會見到她的時候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是不敢相信她還沒有死。
也是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竟然還在,對嗎
可如果她的父母真的愛她,又為什么會讓她被巫族抓住,甚至還不是祖巫下場
容白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出了口,回神之時才發現已經到了昆侖山,她在元始的懷中依偎,自然而隨性。
“他們”
元始似乎對于這些感情總是比常人要慢一拍。
他看著容白蒼白的臉色,看著她已經被帝俊常曦占據了的思緒,恍若間又回到了昔日她被通天占據所有思緒,被截教各個占據視線的時候。
原來愛極了,是會恨得。
他恨她每一個眼神都成了施舍,為什么在他面前連演一個師徒情深的表象都做不到,恨她為什么會在他們之間選了通天,恨她為什么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