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
和程禾不同,程禾在任何時候都是溫柔的、細膩的,他知余姣膽小,從不曾強迫她,連吻都是輕輕落下,可周青彥不這樣,他像是餓久的猛獸,要把她的口腔里所有能探到的溫水吞進去、緩解渴意,小舌和腮頰的軟肉被用力沖,撞勾,纏,宛若粘膩的毒蛇,挾著鱗片刺痛她,毒牙狠很咬住她,黑黢黢的氣息順著喉管直下,肺部的氧氣迅速地下降,被慘死的、不甘的鬼魂奪取。
余姣嗚嗚幾聲。
淚珠不可控地滑落。
周青彥的指腹始終捏住她的下頜,見她脖頸往后彎折,便用兩手,一手捏下巴,一手托后腦,用力地按向自己的唇這股帶著甜意的氣息,令他頭腦昏沉,恨不得再多些、再多些,這是他的女友。
沉默寡言的周青彥不滿氛圍的沉寂,開口“余姣姣你好香啊,從前就這么香嗎我怎么沒有印象。”
余姣白著臉,心想,當然啊,她都跟他不熟,哪里給他接近自己的機會
終于松開,她喘氣,胸口起伏,周青彥卻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扯開合上的衣領,再次咬鎖骨,留下深黑的牙印,直到聽到余姣壓抑的痛呼,才離開,帶著歉意地望著她發白的臉。
“抱歉,我沒忍住”
余姣不說話。
她默默喘息,周青彥就在旁邊,靜靜看她,目光流露的灼熱情緒令她時刻擔心,下一秒他會撲上來把她吞咬干凈,畢竟他不是干不出來,摸摸唇,果然出血。
她平靜片刻,掃他眼,還在,又掃他眼,還是存在,不得已,問了句傻傻的話“你,你是真的”
周青彥點頭“是啊。”
重復“我來找你了。”
余姣想求他別再說最后那句話,聽起來像是索命,但她不敢說出來,吞咽了口唾沫,壯壯膽,抬起眼盯著他。
“你,你不是死了嗎”
周青彥仍舊是點頭“對啊。”
他抬頭,縈繞著黑氣的蒼白手指落在她的臉上,余姣微偏頭,免得那只手指下一秒出現在她的眼眶,把她的眼睛剜走,想法是多慮的,他只是挑起她耳際的碎發,把那縷不知是被水液打濕還是淚水打濕的頭發挽到耳后。
用令人后脊發涼、寒毛豎立的語氣說“我是死了,運氣不好,遇見雪山崩塌,被石頭砸在胸口吶,就是這里”
他攥著余姣的手去碰胸口的巨口,血液干涸,皮肉綻裂,余姣的手指像是發病似的顫抖,最終在男人的笑聲里,飛快地抽回,藏在身后。
“沒有很可怕呀,余姣姣你膽子好小,看來還是要多適應幾天對了,我去旅游你怎么沒和我一起呢哦,你剛畢業要參加工作”
他嘟囔聲“可是我怎么丟下你自己旅游呢應該陪在姣姣的身邊才對呀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余姣不敢說話,更不敢把事實擺在他面前,告訴他
我男友不是你。
她不會這樣說的,除非她瘋了。
周青彥還在自顧自地訴說哀怨“我醒來還躺在那里,看到血肉模糊的身體,太可怕,我想起我還有女友,怕你擔心,這就趕來找你”
他眼神落在她顫抖的臉上“姣姣想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