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姣。
余姣默默吃飯,不敢再說話。
她想起周青彥死后發生的事情,雪崩消息傳來的時候,模糊記得程禾嘆息過他的家庭,父母仿佛早已去世他的手,是很粗糙的,指肚和指跟都磨出厚厚的老繭,那不是埋頭學習的讀書人能夠磨出來的,像她的手掌,只有握筆的位置有淺淺的繭面。
程禾的手比她要厲害些,但掌心是干凈柔軟的,撫摸她面部的時候像是溫暖的春風撫過,如同他唇邊的微笑,那雙手是白玉似的白皙漂亮。
而周青彥,粗糙、冷硬。
打住、打住不可以再想他。
他過去經歷過什么事情跟你有什么關系
余姣收回思緒。
周青彥的蛋炒飯也已經做好。
他將足夠余姣填飽肚子的飯量盛好,端放在餐桌“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澆了蛋液和蔥花炒出來的米飯,顆顆瑩潤像是飽滿的玉石,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切成碎末的火腿腸混合在里面,余姣吃了口,唇齒含香,眼睛不自覺地彎起來,露出小貓舒服時的輕松愉悅的表情,短暫地忘記面前的人其實是鬼,毫不吝嗇地給他夸贊“很好吃太好吃了,周青彥,你手藝很棒。”
周青彥捧著臉盯著她。
他手藝還能更棒。
但他沒說出來。
怕嚇到只有貓膽的余姣。
余姣飽餐一頓,自從姐姐出差,她再沒有吃過家常飯,永遠都是外賣外賣,程禾最近很忙,可憐余姣體貼他,加上工作后時間推不開,很少到程禾的公司,哪能想到他是忙到助理床上。
雙手枕在腦后,余姣第一次對周青彥的出現產生感激的心情,要不是他的到來,估計她此刻正沉浸在被出軌后的悲傷絕望中,連訴說都找不到人。
想的多了,漸漸就睡過去。
樓下,有兩人挽著手走來。
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面色呈現趾高氣昂的,仿佛救苦救難的高傲情緒。
“你沒有做錯,你的行為是正當應該的,他們感情出現危機,是她自己不自量力、非要纏著程哥不分手,程哥工作很忙,壓力大,你幫他緩解怎么了”
“要走的是她,要哭的也應該是她,你別傷心,郵件是我發的,這女人不知跟程哥說了什么,害他在外出差還要著急,這樣不體貼的女人,早晚會被甩掉的。”
周青彥托腮望著樓下。
兩個女人越走越近,漸漸走入被黑氣包裹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