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越想越覺得自己跟著他來到這里的行為太傻、太傻像是主動把自己送到獵物的嘴邊
“姣姣喜歡這些裙子嗎,”周青彥很喜歡做出情侶間才會做出的親昵的舉動,并且明知道余姣不敢拒絕,偏再裝模作樣地問幾句“姣姣怎么發抖是屋里的溫度太冷還是怕我”
他嘆息聲“明明昨天晚上那樣大膽的呀。”
余姣看不到他的臉。
但是衣帽間里放置著半身鏡,不知道周青彥是不是故意的,此刻他們兩人就站在半身鏡前。
鏡子里,男人的臉上呈現的是極具癲狂的癡迷,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龐,猛地凸出幾根青筋,他在極力忍耐著甜美的獵物進入巢穴的狂喜,怕嚇到余姣,伸出手蒙住她的眼睛,把頭湊過去咬住她的唇。
余姣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吻比起從前的帶著明顯掠奪的氣勢不同,仿佛獵物已經到了嘴邊,不需要咬死它、更不擔心它會逃跑,只需要慢慢地享用就好了。
“姣姣膽子還是這么小啊,”周青彥伸手擦去那抹瑩亮,余姣面紅耳赤地縮在他的懷中,跟昨夜張牙舞爪的樣子大相徑庭,說起來他還挺懷念那時候的她,本就是那樣無法無天的張狂性子,現在顯得拘謹很多,他輕聲開解她“看到幾件衣服就嚇成這樣了你的膽子去哪里了姣姣啊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不要怕,我不舍得傷害你的,就算我現在是死人,也不會傷害你的。”
他的承諾在余姣聽來就像肉食性動物宣布它從此以后要吃草一樣不可理喻毫無可信度
余姣只管縮著脖子。
好在周青彥沒有難為她,抱著她含親了好幾口,越發肆無忌憚地說出些膩死人的不著邊際的話“姣姣什么時候才能發現,我根本不舍得傷害你,就算你打我罵我我都很開心啊姣姣要是明白我的心思就好了,到時候就不會這么害怕了吧”
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用裹著陰涼氣息的聲音說“不著急,我可以慢慢等,會等到那天的吧姣姣。”
余姣閉緊嘴巴沒說話,實際上連她的大腦都停止運轉,她再次暗暗罵自己腦子笨,分不清好壞人,周青彥可是鬼啊就算之前相處得再和諧又能代表什么他可是一言不合就能將活人絞殺的厲鬼,她可是親眼撞見過他殺人的怎么就信了他跟他來到他的巢穴了呢
房間的清潔做得很徹底,即使長達幾月沒有住人,只除了窗臺的位置淺淺鋪著層灰,臥室的床掀開被子就可以躺下,余姣這兩天是休息日,昨天晚上和周青彥熬著夜整理東西,現在累得眼皮打架。
周青彥要她來臥室睡覺。
他去廚房準備晚飯。
直到被周青彥塞進被窩,聞著被子上明顯的男人的氣息,是從前慣常會在周青彥身上聞到的,有股冷杉的氣味,現在也不是糾結被子是不是他蓋過的問題了,她甚至懷疑周青彥是故意的。
她的四肢不停地發抖,周青彥把房間門留了道縫隙,她緊張地盯著那道門縫,總覺得他會在不經意間露出兩只血紅的眼睛盯著她。
想的恐怖場景漸漸增多,她不得不轉移自己的視線,盯著窗臺明顯的女性品味的蕾絲粉色窗簾,堵在胸口的大石頭又往下墜了墜
這套房子肯定是因為她才買的
這已經不是她自作多情的問題了,而是周青彥在生前的精神程度似乎并不比此刻的他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