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傳出“嘟嘟嘟”的響聲。
溫惠的唇蒼白,她不停地按手機。
直到電話接通
“鄭松,我”
“我被臨時召回工作室,現在沒在家,老師就在我旁邊,電話響了我沒接就是有事在忙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別再給我打了,等我忙完再給你回過去”
“鄭松”外面好可怕,她可能都回不了家了。
“好了我先掛了,”
溫惠感覺自己的心泡在冰涼的冷水中,又酸又漲,徹骨的冰涼將她淹沒。
她使勁把自己縮向墻角,緊攥手機,周圍有人在哭,她沒忍,眼淚落下,過了好一會兒,警笛聲響起,她睜大眼睛望向玻璃窗外。
“砰砰砰”。
溫惠親眼目睹那群堵在門口的人被拖走。
驚駭得連眼淚都愣住了,要掉不掉地沾在眼睫。
一樓的情況慘不忍睹。
溫惠閉著眼睛沒敢看。
但鼻息間涌入的味道提醒她在這里發生過一場慘不忍睹的血腥事件。幸存的人被救援隊帶到隔離區,檢查身體狀況,有無感染的情況,直到天黑,他們才被允許回家。
離開隔離區。溫惠敞開手機,盯著通話信息,時間停留在四個小時前,和鄭松的通話只有不到一分鐘,期間她被關到隔離區,其實就是鋼板隔出的窄小空間,鄭松一通電話都沒有打,她抿著唇,眼眶通紅。
或許運氣實在不算好。這個時間點的車很難打,好不容易停下一輛,被后面的人搶走了。溫惠癟著嘴站在馬路邊,她正委屈呢,在和鄭松的關系里,她確實是處于下位者,可她也有情緒需要宣泄,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熱情。
可這個時間點不給鄭松打電話,她就只能步行回家。夜晚的藍城市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更何況白天的見聞使溫惠覺得,隱蔽的角落無處不藏匿著感染的人。
她抱緊雙臂,捏著手機。
剛要按下通話。
屏幕亮起來。
是鄭松打給她的。
那一瞬間,她的心情又好起來。
她迅速按下接聽“鄭松”
那邊響起令她安心的溫柔語氣“惠惠,你在哪里呢。天很晚了,外面不安全的。”
溫惠忍著
哭腔“我打不到車,你能來接我嗎”
那邊沉默片刻。
溫惠的心提起來。
他要是拒絕,要是拒絕
“你在哪里呢,位置告訴我。”
溫惠告訴他地點,抱著雙臂站在路燈底下,道路來來往往的車輛寥寥無幾,白日里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在網絡上發酵,她無聊地滑動手機,借以安撫狂亂不安的心跳。
直到轎車的引擎聲響起。
她看到熟悉的轎車向她駛來,那輛車的走向實在不算安全,歪歪扭扭,在離著溫惠幾十米的距離,驟然停下。,,